柳公的話音落下,在座的各位卻沒人敢接。誰都知道,柳公為何如此偏袒柳書意,是因為昔年他出門遊曆在外,回來的時候一身破爛,他分別見了族中爭議最多,未來會成為家主的人,每個人態度各不相同,隻有柳書意讓他滿意,自此之後柳公自然站在柳書意這邊。
卻說另一頭,柳家家主柳靖遠正在同柳墨元父子說話,他帶著身為家主的慣常的頤指氣使,這種感覺讓柳墨元很不舒服,因此在柳靖遠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也不似往常的每句都答應,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任誰都能看出此時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柳書意站在柳墨元身旁微微低著頭也不語,似是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一般。柳靖遠自顧自說了一會兒也說不下去了,皺了皺眉,忍住心中的不滿,說:“元朗啊,這關係到家族未來的複興程度啊!若是書意成了家主,也是於他在族譜上記載好看嘛,你說是不是。”
柳墨元這才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一臉期待等著他說話的家主一眼,淡淡的說:“元朗省的,這關係到小兒日後的功績,元朗自會抉擇,隻是阿瑤還是個孩子,任性的很,還望郎主不要放在心上。”
柳靖遠最不喜歡聽的就是柳墨元在說起柳書意的時候總要說小兒小兒的,因為柳墨元一這樣說他就會想到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若是自己兒子爭氣些,這家主之位哪裏還輪到這些人競選,早就成了他這一脈的囊中之物。想當初柳墨元就沒有爭過他,如今老了老了,還讓自己的兒子回來競爭,委實可恨。
這樣想著,柳靖遠的臉上還是帶著大大的笑容說:“都說還是孩子嗎,她做什麼事自然沒人計較,隻是今日你們前去,可一定要有點收獲回來啊!家族未來的希望可全部寄托在你們身上了,你自己衡量吧!”
站在一旁的柳書意臉色微冷,恨恨的咬了咬牙繃緊麵皮說:“家主,父親大人,時候不早了,書意還有好些事情沒有準備好。”
“哦,是這樣啊!那你們快去,多備些禮品。”柳靖遠大手一揮讓小廝送客了,心中暗道,你們不願在這呆,我還不願留你們呢!
柳墨元父子行了一禮聯袂退了出去,出了正房的院進,柳書意狠狠的啐了一口說:“真真是太過分了,真想不出當初他是怎樣當選家主的。”
柳墨元聞言看了一眼沉不住氣的兒子,冷聲道:“即便是心中不滿也不能有所埋怨,更不能質疑族中長輩的決定。書意,你最近心情很浮躁啊!”
柳書意被說的登時滿臉通紅,低著頭跟著父親的腳步也不吱聲。柳墨元又說:“阿瑤長大了,也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了,我們可以放心了啊!”話雖然這樣說,可是柳墨元的心還是很難受,因為女兒始終不能原諒他啊!很多時光也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樣子,那太遙遠了。
柳書意抬起頭看了一眼父親的臉色,輕聲道:“阿瑤這樣做,也隻是不想讓我們都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若是真有一天那所謂的預言不靈驗了,豈不是連累我們族中?我就說,家主根本不會存什麼好心眼兒,什麼複興家族,其實就是想將我們退到風口浪尖,到時候妹妹預測不出,皇上一怒,我們不就是整個家族的罪人?!”他自己說著,額頭都出了一層細汗。
柳墨元欣慰的看了一眼兒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總算沒有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成大事者,需站的高看的遠,有時候就算你站的不高,你也要往遠了想,長久之策才能完全,不能隻想著眼前的利益而忽略了日後的危險。
“那明日怎麼跟妹妹說?”柳書意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問。
“明日隻是去看看阿瑤,這麼長時間沒見,一路上又發生這麼多事,我們身為她的父兄,關心一下也是正常的。”
“什麼都不說?”柳書意覺得奇怪,父親應該要囑咐阿瑤莫要急躁,莫要因為傳言而傷了神。
柳墨元聞言看了一眼兒子,淡淡的說:“我去找柳公商議一下,你回去準備吧!”說罷竟不再給兒子說話的機會,轉身離去了。
柳書意站在角門前看著父親的背影消失,尋母親說話了,要去見阿瑤無非就是拿族中的銀錢或是物品給柳瑤添箱,想必母親早已列好單子,既然想讓阿瑤出力,自然要出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