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這個桃心就淚盈於睫,抽噎道:“可郎君原本不是說已經找到方法了嗎?”
“方法再好,也沒有這個能一勞永逸。為了討好她,那些人該做的已經做了,後悔已經沒有餘地了!”謝家齊低頭柔聲說道:“阿瑤,你知曉嗎?袁海叛族,將袁家的錢財都帶走了,袁老太太知曉後瘋了,如今日日留戀那廟宇門外被人唾罵嫌棄,還有袁亱在她身邊,據說整日裏被那些乞丐潑皮欺負,日子生不如死……你想不想知曉袁海的消息?那就醒來好不好?”
呼吸有些薄弱,淺輕的讓人仿佛感覺不到,眉目緊閉,呼吸均勻,好似睡著了一般,舒朗的眉間會讓人以為她隻是睡著了一般,謝氏醫者這時又走進來,見謝家齊如此,躬身說道:“柳小姑失血過多,即便是醒來,恐怕也得一兩日的時間,郎君注意身體要緊。”
“嗯!有勞了!”謝家齊吩咐未子取了銀錢給醫者,那醫者擺擺手說不收,晚些時候再來看柳瑤。
桃心偷偷抬頭看了一眼謝家齊,說:“柳園那邊事情較多,女郎便交給郎君了。”
“讓未子跟你一同回去,若是有問題,也好直接來找我。”謝家齊頭都沒抬,目光專注落在柳瑤身上。桃心見此,微微一笑,放心的回了柳園。
容嫗在知曉柳瑤身受重傷之後,急火攻心也昏迷了,桃心回去的時候雖然醒過來,但卻有些糊塗,拉著桃心的手隻喊阿瑤對不起,喊的房間內的人雨淚連連。由此看來真是年紀大了,一旦遇見急事就受不了,一下就病倒了。
桃心見容嫗這般模樣,知曉在女郎身體大好之前,容嫗是好不了的,但柳園不可一日無主,她交代後買的那些小丫鬟照顧好容嫗,擇了兩個人在正廳看守,便隨同未子去了柳瑤房間。
將柳瑤的東西收拾完對未子說道:“你留在這裏看管柳園一切事宜吧,若是阿蠻那裏有我家郎君的消息,也好第一時間告訴郎君。”
未子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隻是我終究是個外人,不好管事,你看著園中誰能做事……”
“我知曉你的意思,可人心難測,容嫗又這樣,你且先在這裏盯著幾日,明日我去東郊柳氏求求夫人……”桃心擦了下眼淚說道:“如今也不知曉夫人郎主知曉女郎的事情不,若然也會傷心的。”
“消息瞞不住,想來晚些就會過來,你也正好同夫人討個人來。”兩人邊說便往外走,迎麵迎來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柳墨元夫婦。
多日不見柳墨元夫婦都清減了不少,尤其是柳夫人一雙杏眼還是紅腫的,想來這些日子因為柳未央的事情不少擔憂,如今柳未央那邊還未傳來一點消息,二老被一連串的噩耗打擊的食不下咽寢不能安,自是難過的緊。
一看到桃心,柳夫人堪堪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這一次即便是沉穩如柳墨元也亂了陣腳,柳夫人拉住桃心的手沒等桃心反應過來就問了一大堆問題。
“阿瑤怎麼樣了?”
“怎麼會從竹樓上摔下來?”
“是摔倒了哪裏?”
“現如今人又在哪裏去?”
桃心愣愣的看著柳夫人,忽然放聲大哭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隻是看著這樣的柳夫人,想起女郎說脫離家族那幾日的落寞,夜裏隱忍的歎息聲,她知曉女郎心中委屈心中害怕,卻不敢上前去安慰。她甚至感覺女郎就是一直受傷的小獸,獨自一人呆在黑暗的角落裏舔著傷口,即便是痛的撕心裂肺,依舊隱忍不發一聲。
柳夫人嚇了一跳,以為柳瑤出了什麼大事,柳墨元見桃心這個樣子更是嚇的身子晃了幾晃,幸好未子及時扶住他道:“女郎沒事,如今正在謝郎那養著。”
柳墨元不識未子,柳夫人卻是知曉他身份的,拉著桃心的手看向未子說道:“不是說從竹樓上摔了下來,如今怎樣了?”又看向桃心安慰道:“阿瑤沒事,你哭做甚?”
桃心哭著道:“夫人你怎麼才來呢!”這句話噎得柳墨元夫婦都沒了聲音,未子見此掩口輕咳一聲打圓場道:“是從竹樓上摔了下來,索性落地的時候被王郎接到,但在下落過程中撞到了鐵棒上,失血過多,性命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