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擊的前夜(2 / 3)

首先,行星卡華發生武裝叛亂,和派駐當地的同盟軍發生戰鬥。藍.侯少校也為此稍微動搖,但不象尼普迪斯的時候那麼強烈,好象是因為卡華沒有尼普迪斯那麼近。

再來就是庫伯斯理上將的代理人,不是比克古司令長官而是道森上將。

他是統合作戰總部的三位次長中,最年長的一位,也是達斯提.亞典波羅提督一提起就寒毛聳立的人。大家一聽到道森的名字,原來隻是彼此交頭接耳,漸漸變成群聲沸騰了。

“什麼?那個馬鈴薯軍官當上了統合作戰總部長官?同盟軍好象在鬧人才荒的樣子。”

林滋中校這樣自言自語。波布蘭少校則是:“不做事的話,就稱不上無能的男人。”

我覺得這種評語有點太過份了。但等到我知道道森上將為什麼被稱為“馬鈴薯軍官”時,我也不禁對同盟軍的未來抱看悲觀的想法了。這個人在很久以前曾擔任某處艦隊的後方主任參謀,他為了調查食物的浪費情形,甚至還去翻垃圾桶,然後發表有多少公斤的馬鈴薯就這樣被拋棄,這個發表讓士兵們火冒三丈。

“他大概對國防姿員會的各位委員,贈送馬鈴薯得到這個職位的吧!”

聽到波布蘭少校這樣背後中傷,高尼夫少校就說了:“就是因為他沒有建立非常大的戰功,對特留尼希特來說,就是最可取的一點。”

我覺得沒建下什麼大的戰功就能當上上將,這豈不是更加的了不起嗎?

當然這種心意隻有一點點而已,不過,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七九七年四月六日

我預言明天一定又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件。

我之所以敢這麼誇下海,是因為昨天五號,在這之前的蘭號,和再往前的一號,總是發生些讓藍.侯少校坐立不安,波布蘭少校高興不已的事件。因此,以此類推,下一個事件應該在明天發生。

不過這次的航行,去程和回程真的是完全相反。去的時候船內發生的麻煩不斷,但外麵的世界去門是和平的。回程的時候,船內是和平,愉快的。但外麵的世界卻是狂風暴雨。

等到我們終於到達之後,到底事情會變成怎樣呢?

七九七年四月七日

預言落空了。今天直到我在寫這篇日記時,還沒有壞消息傳來。這是相當可喜可賀的,但是難得我預言了,為什麼不發生點什麼事呢?

不好,這簡查象某提督或某少校的說話口氣了。果然是教育環境太差的關係。

隻有一個小小的壞消息。從海尼森傳來的報導中提到,政府明年度決定增稅的消息。楊提督看了非常不高興,在攻擊完政府隨便加稅的舉動後,又照例提起希望早點過領退休金的日予,從此以後可以和稅金說再見的話。

“可是退休金不是也得交稅嗎?”

“這是誰決定的?”

“不是財政委員會嗎?”

“我可沒批準啊!”

“對方好象沒有必要一定要得到您的批淮吧?”

“這是什麼苛政啊!帝國是無視人民的意誌,由大貴族們施行苛政,而同盟則由人民選出的政府來施行苛政!到底是哪一邊比較不好?真叫人越來越不明白了。”

“……”

在談話之中,今天就這徉結束了。明天終於要抵達伊謝爾倫。來回一個半月的旅程,終於結束。

七九七年四月八日

今天回到伊謝爾倫要塞,完全按照預定計劃。其實原來也沒什麼好感動的,隻不過去程發生那種事,所以回程能夠“正確的依照預定進度”才會格外令人感動。

“藍.侯少校是名艦長!”

楊提督這麼稱讚著,其他人也沒有任何異議,因為這一趟往海尼森之行,已經比預定大幅延後,大家都已經受夠了。

藍.侯少校和卡迪亞66號仍然停泊在伊謝爾倫要塞,執行對帝國方麵的哨戒及巡邏的工作。這並不是有正式命令下來,但同時也沒有命令要馬上返回海尼森,因此藍.侯少校希望至少在事態平靜下來之前,能在適當地方工作的樣子。楊提督表示薪水當然會請卡介倫少將從要塞經費中接出來,不過卡介倫少將要是說不行的時候怎麼辦?

今天的晚餐是睽違已久的卡介倫夫人的拿手好菜。就在晚餐桌上,決定了卡迪亞號的待遇。

“這種費用也隨便答應下來,看來伊謝爾倫越來越變成是怪人們的巢穴了。”

卡介倫少將這樣諷刺,而我們怪人的總指揮官則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埋頭大吃魚。我突然想起,在海尼森一行的小隊解散時,高尼夫少校說:“今天的晚餐總算可以放心愉快的吃了。”

的確,這幾天總是在晚餐前後有一些重大,而且非常惡劣的壞消息傳來。

真的被我說中了,就在吃甜點的時候,惡訊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傳來了。

“行星巴爾艾連發生武裝叛亂!”

楊提督和卡介倫少將彼此對望一眼,慢條斯理地吃完甜點,再各自喝了紅茶和咖啡,之後才起身到指令室去。

我身為侍從兵當然也是一起去了,在途中到亞典波羅少將。

“聽說了沒有?尤裏安,照這種情況看來,平靜的好象隻有伊謝爾倫了。”

他如果就此打住也就沒事了。

“真無聊,真無聊,如果伊謝爾倫是暴風的中心就好了。”

而且說這種話聲音還不小,惹得姆菜少將用白了他一眼。不過,亞典波羅少將也不會很在乎就是了。

就在這時候,另一位“會走路的暴風眼”,穿著飛行員服也來了。綠色的眼楮閃閃發光,對我微笑著。

“唷,這麼有精神真是太好了。很快的,你的喜歡的疾風怒濤的季節就要來了。人生在世很值得對不對?”

我正在想,我可沒有這種想法,在旁邊的高尼夫少將就接。

“請不要在意,這家夥常常有將第一人稱的我和第二人稱的你反過來說的習慣。”

仔細想想,這是以“楊艦隊”之名的第一次出動。而對手卻不是銀河帝國的羅嚴克拉姆侯爵,反倒是必需和自由行星同盟中的叛亂部隊交手不可。這應該是非常悲劇性的情況才對,但看到我周圍,全是些因為有架可打而高興的人,也難怪姆菜少校皺著眉頭說:“真是頭痛的家夥們”了。不過波布蘭少校說的∶“不管發生任何事,姆菜大叔都能用頭痛這一句話來囊括一切的本領”的確也沒錯。

這樣,我覺得伊謝爾倫真的是惡言惡話、諷刺、揶諭、毒舌的寶庫。隻不過我從來沒聽到過任何人說出真正會傷害到對方的話。也就是說,這就證明了伊謝爾倫是真正的成年人的集團。不過,也許這是個天大的誤會,隻是我不知道而已也說不定。

帝國內部好象也有什麼異變發生了。反羅嚴克拉姆派的貴族們,不是被拘禁,就是逃離帝都奧丁。這是經由費沙和海尼森所得到的“很長很長”的情報。

“那邊也開始了。”

楊提督的聲音非常複雜。對於現在這種,和提督的預想一樣,時代開始變動了,提督心裏一定很想說:“看!我不是說過了嗎!”隻不過,同時提督的心裏一定也很遺憾。如果提督是站在中立,能自由行動的立場的話,一定老早就飛到帝國那裏,設法親自目擊曆史即將產生巨大變動的那一瞬間。不,我想現在可能也還是這麼希望。

“帝國內部不論發生任何事,結果是早就知道了的。”楊提督這麼說。提督知道羅嚴克拉姆侯爵一定能打倒對立勢力建立霸權,但是不能親眼目睹,一定是非常遺憾。

為了安慰提督,我把特地從海尼森帶回來的白蘭地加在錫蘭紅茶裏。

然後自己想一下,我好象隻會用這一招嘛!

七九七年四月九日

寫這篇日記的時候,我鬆了一氣。今天沒有任何壞消息。當然隻是指表麵上的。

回到伊謝爾倫總算能真正穩定下來了。我已經完全把此地當成自己的家了。我隻在這裏生活了三個月而已,而且這還是帝國軍建造的地方,但為何我會有這種感覺呢?卡介倫少將每天還是那麼辛苦,日常生活上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我卻毫不在意。至少,這裏不用擔心屋頂會漏雨。

很快又要離開伊謝爾倫,這次的旅行期間可能會更長了。在這期間,伊謝爾倫如果不鬧情緒地等我們回來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七九七年四月十日

行星香普魯被叛亂部隊占領了。這是這個春天內,第四個內亂了。

“往後不知道還有幾個行星被占領呢。”

亞典波羅提督以一副評論家的吻這麼說。“帝國軍的家夥們稱呼我們是叛亂軍,那麼對那些占領了香普魯啦巴爾艾連的家夥們,該怎麼稱呼?是雙重叛軍呢,還是反叛軍?”

竟然在乎這種無聊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聽說亞典波羅少將原來是希望成為報導從業人員。有想當曆史學家的人,有想當經營管理者的人,伊謝爾倫不但是同盟軍最精銳部隊的根據地,看來好象還是“不情不願軍人”的巢穴。

還有亞典波羅少將對同盟軍的最高指導者,似乎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以首都為中心,分散四個地方,幾乎是同時發生武裝叛亂。會認為這隻是巧合的,大要隻有新任的統合作戰本部部長了。”

我想道森上將至少會在曆史上留下,最沒有人緣的統合作戰總部長官之名吧?

“如果是在建國三十年或五十年左右,沒有外敵的時期的話,道森上將大概可以平安坐得住這個位子,但以現在這種時期來說,大概是最糟的人選吧。”

連卡介倫少將也不袒護他。

“如果由楊提督擔任就好了。幹脆把總部移到伊謝爾倫來,由提督身兼兩職的話,再好不過了。”

我這麼一說,卡介倫少將用一副不同意的眼楮看了我一眼∶“你說的也許沒錯,的確他現在擔任是沒什麼問題。但是最大的問題在於他的個人意願。他一定會說要領兩人份的退休金,然後故意讓別人抓住小把柄,方便讓自己下台的。”

我一句話也沒辦法反駁。

七九七年四月十一日

有一句有趣的號在流行。這是亞典波羅提督告訴我的。

“帝國是什麼?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和他手下的大軍。同盟軍是什麼?楊威利和他的小集團。”

相當貼切的語句,但當我詢問這是誰說的話,結果答案是“達斯提.亞典波羅謹製”。我猜也是這樣。不過,在這時我就覺得亞典波羅提督的個性,也許當記者比當軍人更合適也說不定。

話又說回來,在楊提督不在的時候,這個人負責帶領艦隊,現在全部艦隊要出動了,也要忙著重編艦隊和進行計劃的工作才對,現在這樣和我說別人的閑話不要緊嗎?我還在這麼想的時候,又聽他在說道森上將的壞話,看來亞典波羅提督真的是非常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