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和慘叫混合在一起可以激發想象和幻覺,那個女法師是努爾魯一夥勇氣的來源,雖然她真正動手的次數很少,但是施法者的存在本身就是支援,所以她現在沒有聲息對其他人自然就是很大的打擊了。
永恒之爭的施法者們大多隻要呆在安全的實驗室裏,做做有營養的食物,提煉一點施法材料就能過上安逸富足的生活,很少會有法師肯在戰場上博命,除了少數天性好鬥的法師以外,就隻有最強有力的組織才能用各種利益把這些家夥激勵到戰場上來,所以每一個出現在戰場上的法師,對於戰友都是極大鼓舞,他們能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自己不是被忽視的。
事實上,對於這夥阿爾巴尼亞人來說,這個女法師的意義比其他施法者還要大,他們其實和奧斯曼帝國仇恨似海,每個人都曾經為了保家衛國和奧斯曼人廝殺過,隻是因為長期的流浪後孤獨和恐懼打敗了他們,也是因為對麵的壓力到了一定的地步,在萬般無奈之下努爾魯才接受了對方的拉攏,一開始他們根本得不到對方的信任,幹了幾次盜竊物資的事情當投名狀,然後這個一直和努爾魯單向聯係的女法師才開始在他們麵前直接出現,努爾魯依靠她的支持鎮壓了部下中反對投降的意見,借她的手清洗了幾個要和奧斯曼鬥到底的熱血漢子,其他人不是不知道有幾個夥伴死得可疑,但也都默默接受了,畢竟活下去還是大部分人的最真實需求。
有了這個明顯是奧斯曼間諜的女法師的支持,他們在布達城中更是無往不利,好幾個主張集中精力加強城防,緩和衝突的暗日牧師都被他們給殺了,隻有忙著撈錢還有對火焰教會極為不滿的暗日積極分子如盧布爾一夥才能存在,這些看不到真正威脅的傻瓜填補了權力真空,讓火焰教會要投入極多的資源來穩定內部,而這些資源本可用來加固城防,構築保護城市的外圍據點。
他們在這幾年中製造了很多對立和混亂,布達城中的對立和混亂是奧斯曼帝國急需的寶貴支持,作為回報,他們得到了保證,除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奧斯曼還許諾會讓他們回到故鄉,並分一點土地給他們,這應該不是謊言,奧斯曼帝國的信譽是很不錯的,至少在這個時代如此。。
但是他們終究是等不到奧斯曼人兌現諾言了,今天,他們就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漆黑的夜色中,有怪獸在收割著阿爾巴尼亞人的生命,而那個女法師卻始終沒有任何聲音,努爾魯不認為女法師已經死了,這個危險的家夥可不僅僅是一個法師,而且身上總有保命的魔法,要一擊就殺死她不是不可能,但應該會有聲勢浩大的魔法,一陣可怕的燃燒,一個巨大的石頭之類的東西才對。
努爾魯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拋棄了,畢竟他隻是不重要的外圍分子罷了,他都有這個懷疑,他的部下們自然是更加沒有信心了,當老蘇爾也殺出來那間垮塌房屋的時候,甚至沒有人抓住這個機會去攻擊他,老蘇爾衝出來殺死了兩個敵人。
努爾魯看著老戰士踉踉蹌蹌的樣子,知道自己能對付他,可是他自己的腿上也有傷,就算他能殺了老蘇爾,那個正在屠殺他部下的野獸也一定會解決自己,努爾魯咬咬牙,最終閃身滾進了一堆瓦礫,然後消失在了廢墟中。
精疲力盡的老蘇爾抬起頭,正好看到漁貓那銳利狹長的眼睛也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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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維婭回來的時候,感到相當的幸福,今天她和偉大的薩紮斯坦殿下談論了幾乎有十分鍾的樣子,這可不是很短的時間,薩紮斯坦殿下的每一分鍾都是極為寶貴,西爾維婭過去和這位紅袍法師會的首領,火焰教會的二號人物,一共都沒有說過十分鍾的話,但是今天一天她就說了那麼久,而且今天薩紮斯坦明顯非常忙,他的幾個隨從催促了他好幾次,他才和西爾維婭告別,還對不能見到李特極為遺憾。
西爾維婭知道自己的天賦是不夠讓薩紮斯坦說那麼久的,實際上引起對方注意的,是李特的那番分析,所以西爾維婭一回家,就急切地想要找李特,和他說一說自己今天的見聞。
但是她沒有看見李特,隻看見老蘇爾在煮著一鍋子糊狀的東西,這東西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顏色卻很誘人,而且味道也很好聞,酸酸甜甜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不過西爾維婭沒有來得及仔細聞,她看到老蘇爾身上又是血跡斑斑,她包紮過的傷口又好幾個又崩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你的手怎麼這樣了。”西爾維婭一邊說,一邊撕下一卷窗簾,“李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