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特他們正在和風魔忍者殊死較量時,距離妙覺寺幾個街口的本能寺中,森蘭丸正在等待李特的死訊。
不過這位天下人的秘書官今天卻有些不在狀態。
“蘭丸,你怎麼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說話的是一個聲音低沉的男子,他看也看森蘭丸,卻知道他的情緒,“這麼點小事,武田家的使者不論是死不死,都影響不了什麼。”
“主公,蘭丸是覺得這件事有些太不成體統了,怎麼可以讓家督大人冒險呢?”森蘭丸已經皺眉了很久,“這件事不該在家督大人的身邊來做,隻怕會有小人說些不成體統的話。”
那什麼織田家打壓降服,答應安堵的領地又找借口收走,實在是太小人之心了。
“他是我的繼承人,將來不知道要麵對多少明槍暗箭,這點事情算得什麼?”織田信長心不在焉地說道,“我燒長島的時候,他們說我會有報應,我燒比睿的時候,他們說我會有報應,嗬嗬,哈哈哈。”
森蘭丸深深地低頭俯首,而他身前的男人則始終沒有回頭,織田信長在把玩一個半人高的大球,這是耶穌會前幾天剛剛進獻的地球儀。
“嗯,日本真小啊。”織田信長再一次發出了這樣的感歎,“統一日本隻是第一步,下麵還有更加廣大的世界等待我去征服,如果不能早早鍛煉好他的器量,等我去了朝鮮的時候,他怎麼能應付得了國內的事情?”
雖然這個次位麵其實並不包括日本以外的地方,但是信長如果真的能一統天下,那麼自然整個位麵也會有提升的機會,進攻朝鮮就是進攻其他次位麵。
“蘭丸,最近家中對於佐久間和林這兩個廢物的事情,是不是還有一些抱怨?”織田信長其實也知道自己對待老臣的方式引起了很大的怨恨,“有沒有人謀劃著要反對我?”
“有些人確實對佐久間和林的遭遇感到惶恐,不過沒有哪個蠢貨敢起異心,羽柴和柴田兩位大人對於主公你給的親筆信都是感激涕零,完全理解主公你的苦心。”森蘭丸是織田信長的盲信者,從他懂事起,織田家就是以碾壓一切地姿態在前進,所以在這個生死較量中沒能發揮自己的作用,“羽柴秀吉大人還一再表示征服了朝鮮後,他還是給主公牽馬墜鐙,不需要給他半個朝鮮。”
“哼,這隻猴子說得好聽,要是真的少了他的封賞..........不過不要緊,他是欲望最強、腦袋最靈的人,知道服從我是他唯一的選擇。”信長一聽就知道羽柴秀吉又在胡說了,對於自己這個部下的了解,他比本多正信更深刻,他的目光牢牢地盯著地球儀,好像要噴出火來,“那些感到惶恐的不過是廢物而已,如果僅僅是要統治日本,我也能容下他們,可是我要的不是日本布武,而是天下布武,這些累贅不能留著,隻有最有才幹的人,才能和我一起前進,征服朝鮮隻是第一步,接下來,我還要進攻光明帝國,周文王起於西岐一統中華,我信長起於日本,當然也可以統治中華。”
“蘭丸一定會鞠躬盡瘁,為主公效力。”
“哈哈,哈哈。”織田信長和幾個大軍團長已經很少見麵,但是天天和森蘭丸在一起,他還是能感受到這個少年的崇拜和無限的忠誠,這讓他以為那個曾經崇拜他的猴子還是猴子,命運用這種方式玩弄了這位梟雄,“今天早上,那個南蠻商人的一個護衛想要賄賂你。”
“是啊,大庭廣眾之下,這個野蠻人真是搞得我好尷尬,哈哈,我用了好大力氣才忍耐著沒有砍死他。”森蘭丸從不收受賄賂,雖然信長其實根本無所謂這個,“不過今天大概就是他的死期了,可能已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