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勞主教帶著幾個暗日教會的武士和幾十個虔誠的暗日信徒抵達漢薩同盟商站的時候,內心是非常緊張的,因為他派出去求援的兩個信徒都沒有帶回好消息,那個霸占了教堂當倉庫的德魯伊沒來,城防軍指揮官也被還在鬧騰的捷克語支持者們拖住了。
這個情況讓布雷斯勞主教很是擔心。
拉迪斯勞斯對於暗日教會也不是放任自流的,他自己是有中堅實力,但是其他護衛都是普通戰士,那些燒毀倉庫的火焰信徒,隻要有一個中堅帶隊,就很可能占到優勢,因為他們隻需要等待火勢蔓延就能取勝,而己方需要一邊救火,一邊應付敵人的攻擊,同樣的實力,是很難應付的。
還有一個更大的潛在困難是人民群眾的態度,一般來說,麵對火災的時候,居民為了保護自己地財產都是會幫助救火的,哪怕是拆除隔離帶,大多數時候也能得到勉強的諒解,但是在捷地區,情況就很不一樣。
在距離火場幾十米的地方,布雷斯勞主教讓隊伍停下,他看到因為澆了油而燒的極為旺盛的火場,覺得這八成不是自然火災了。
他吸了口氣,然後開始安排布置。
“大家小心,奧得河就在那裏,我們不要散開,一起提水然後一次性澆上去。”布雷斯勞主教的這個安排顯然不是很高效,人手傳人手的送水才能有效滅火,但他這樣提高了安全性,“那棟倉庫已經沒救了,我們集中水力到街道上那棟鏈接倉庫和居民區的屋子。”
“好!”
“是!”
“你們倆和我,盯住搞事的異端!”
眾人的情緒都很緊張,最近的幾個月火災頻發,其中不少是火焰信徒的祭祀。
捷克地區不乏為了支持火焰教會,決然燒毀自己家園的狂信徒,雖然大部分人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財產,但也確實有些人把信用自由和民族獨立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拉迪斯勞斯在拉丁語的掩護下,實際上推行德語教育,雖然麻痹了大部分人,但還是有許多清醒的捷克人意識到自己的民族正在危亡之中。
他們在奧斯曼帝國威脅極大時,勉強認同自己是奧地利大公國的臣民,依法服役、納稅,畢竟一起被獻祭給星月之主這不是個好前程,然而當伊斯坦布爾異教徒的威脅下降時,他們對維也納的異端攝政就同樣不滿了,雖然拉迪斯勞斯絕不要他們的性命,但是卻想要抹掉他們珍視至極的獨特性。
所以布雷斯勞主教除了帶上教堂武士以外,還要帶上絕對可靠的信徒,這是他挨家挨戶從教堂附近的社區裏找來的,絕對都是希瑞克的信徒,而且大部分還是德意誌族。
雖然因為西博家族的毀滅,這種反抗的組織性不佳,對於遠在維也納的拉迪斯勞斯來說已經是低於預期,完全可以接受的程度,但是對於一線的救火者們來說,救火的時候如果不僅要麵對敵人襲擊,還要麵對屋主的攻擊,那就太凶險了那就是真的太可怕太荒唐了。
但是今天卻是布雷斯勞主教的幸運日,火龍燒倉夜平帳,這雖然不自然,但確實可以說常見,更不是火焰信徒在搞祭祀。
“哎呀,快救火,快救火!”兩個漢薩商人看到布雷斯勞主教一來,連忙就喊了起來。
他們此時正在推到一棟最接近火場的磚木建築,這棟是商站的辦公室,推到之後,火災就不會蔓延到居民區了。
布雷斯勞主教一看這情況就知道這不是火焰信徒在搞事了,他滿意地說道:“你們處置得不錯,不過倉庫已經沒救了。”
“哎呀,這倉庫裏好幾千塔勒的營養劑啊,完啦完啦,我愧對漢薩同盟,愧對呂貝克和漢堡的同仁啊。”
“這下我們要去帆槳並用船上當奴隸啦,二十年,至少二十年。”
“我不想去劃船啊,啊啊啊。”
聽到這些人的哭喊,布雷斯勞主教連忙說道:“你們不要擔心,攝政殿下有令,凡是奧地利大公國公民因為負債為奴的,都是移民去產莓地,隻要不擅自返回本土,那債務隻限於移民前財產,不涉及人身自由和移民後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