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漢語不夠標準,不過乾隆是能夠聽懂的。他看著夏雨荷疲憊的雙眼露出欣喜。而夏雨荷隻是虛弱的轉了轉眼珠,露出個虛弱的笑容,“皇上!”
薩滿法師嘀嘀咕咕的在外麵又蹦又跳,手裏的法器指著桌子上的茶壺不斷比劃著。維娜一臉驚恐的跑進來跪在地上不住給夏雨荷做認罪狀。
“怎麼了?”乾隆眉頭緊皺。
“皇帝,”吉娜也過去跪了下來,“法師說,娘娘的病因在茶水中,因為這茶是一直是維娜衝泡所以她跪下請罪。”
“她不是從回疆跟著含香進宮的嗎?為什麼要害自己主子?”
“我沒有。”簡單的漢語被維娜說得磕磕絆絆,她一直重複這一句不停的磕頭。
“皇上,我信她。”夏雨荷閉著眼睛輕輕地說道。
“來人,給朕徹查此事。”乾隆也不信回疆來的人能做出這種事,要知道語言溝通就是個大障礙。
小安子帶著來人把寶月樓上下都徹查了一個遍,每個侍衛都得了不少好處查的也用心,就連院牆上的小洞,樹枝上的斷繩.....都沒有放過。
乾隆去上朝了,前腳剛走後腳皇後就來了,先是命人舀下了維娜,又假意問候夏雨荷的病況。這種此地無銀的行為讓夏雨荷很無語,不過她好歹也是馬上要做貴妃的人,動她的人起碼要有由頭。雖然皇後的理由夠光明正大,夏雨荷還是忍不住的問:
“皇後娘娘,即便維娜有罪,招認罪行,您確定有人聽得懂回語嗎?”
吉娜維娜這種陪嫁身份一直是近身伺候夏雨荷的,她們會些漢語的事情恐怕宮裏沒幾個人知道。皇後果然被問住了。
“您看這樣可以嗎?等皇上來了,咱們問清楚了皇上的意思,到時候該罰該放,含香沒有半點異議。”
皇後是誰?說一不二的人,即便她沒了理由,容嬤嬤也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當下不光帶走了維娜,連同小安子等人一並押走了。夏雨荷追到院子裏就這麼“暈”過去了。等乾隆趕到,容妃又一次“不省人事”,被留下的吉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了經過,當場表示,以她們姐妹跟容妃的關係,絕對是主子死了自己不獨活的。
乾隆氣憤了,“正好”昨日徹查寶月樓的侍衛來人稟報發現茶葉瓦罐裏含有不明藥物,再問下去不明藥物是怎麼回事,瓦罐又是誰提供的,就像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牽出了一個剩下的全部都拽了出來,最後的罪魁禍首是容嬤嬤。等乾隆查出容嬤嬤上門抓人的時候,容嬤嬤正舀著針在暗房裏審問維娜。
看看維娜,青春正茂忠心耿耿,那一張滿是淚痕的臉明顯就是被冤枉的;
反觀容嬤嬤,一張猙獰的皺紋臉,模樣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這一看立馬給乾隆強大的心理陰影,等到容嬤嬤裝可憐討饒,他都沒緩過勁來,直接綁了送去宗人府了,任憑皇後怎麼求饒都沒用。
自容嬤嬤出事之後,皇後每日都不出坤寧宮,免了各宮的請安,也告假不去慈寧宮。老佛爺尋思著勸勸乾隆,每每話到嘴邊再想想容嬤嬤做的事,說不是皇後指使也沒人能信,也就化作一聲長歎不在提及。直到忽然有一日,容嬤嬤不堪宗人府大牢的住宿環境和自己罪行帶來的心理壓力而死,坤寧宮傳出消息,說皇後悲傷過度,剪了頭發說要出家。事情鬧成這樣,乾隆氣的青了臉,倒是老佛爺默默的一句起了決定性作用,“皇後恐怕是不中用了!”
乾隆三十年五月十四日,收繳烏拉那拉氏曆次冊寶夾紙,後宮嘩然。
乾隆三十一年正月初七,和卓氏封為貴妃,慶妃晉封為慶貴妃。
在郊區的路邊凍了一星期終於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