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人都頓感十分詫異,太醫立馬把手縮手回去,姐姐月嬌大驚失色,妹妹這是怎麼了?
“我是月嬌啊,你不認得我了嗎?”月嬌連忙湊到她床邊著急地問。
“月嬌?我怎麼從來沒聽說有這麼個人?我不是死了嗎?是誰把我救回來的?”
“太醫她這是怎麼了?怎麼什麼事都記不起來了?”
“回王爺,喜平郡主可能是從樹上掉下來造成的腦部受損記憶減退,需要好好靜養方可。”
府中人你一言我一語,弄得喜平煩躁無比,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變換角色,眨眼的瞬間竟然成了郡主,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加上這麼多人的七嘴八舌完全令她亂了分寸。
“喜平,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姐姐,你還記得王爺壽誕的那天晚上嗎?那個時候有好多賓客觀賞,你彈琴我跳舞,王爺樂得喜笑顏開,還誇獎我們是他的開心果,你都忘了嗎?”
喜平麵無表情,不喜不悲。
“算了,還是不要去逼她了,或許時間久了她就會認得我們的。”王爺說,“都回吧,讓她一個人靜靜比較好。”王爺暗暗自歎,唉,可憐的孩子!
隨著王爺的吩咐,府中一大夥人都全部連連退去。
既然已經來了這裏,就聽天由命吧,我看臭老天又能折磨我到幾時?喜平暗暗感思。
“我想出去。”她很清楚,現在人生地不熟,能去哪呢?
她抬頭仰望直視附近正紅朱漆大門那頭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風雅澗’。
她對著月嬌指著那風雅澗說:“我要去那兒!”她記得這個嬌娘兒姐姐對她說她們曾是姐妹,也可能喜平和莫玉長像一樣,如今的莫玉已經成了喜平,也就是月紅,她似乎開始試著去接受這個事實了。
“現在已經有些晚了,更何況你現在傷勢還沒好全,不能出去走動的。”月嬌顯得十分焦急,言語中多了幾分不安。
“不,我就是想去散散心。”她堅定有力地說著。
“你看你,都二十歲了還是這麼任性,好了好了,姐姐帶你去,好不好?”話音剛落,月嬌便扶著月紅沿著風雅澗那頭的院子慢慢走去。
這個丫頭真是沒有讓人省心的時候。月嬌邊歎氣邊搖頭。
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麵暈開一圈漣漪,似歎息似挽留。真美啊,有時候想想留在這裏不也很好嘛?至少不會讓她想起以前那麼多傷心的人,傷心的事,想起這些,月紅不能自控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又不高興了?隨旁的姐姐很快察覺出了她的不悅之色。
”你真是我姐姐嗎?“月紅疑惑得問道。
”傻丫頭,我當然是你姐姐呀,唉,你真的什麼都忘,就連姐姐也不記得了!“姐姐哀傷地說道,麵上露出一絲黯然神傷的表情,眼裏含著一絲淚光,雙唇微微緊閉起來!
月紅見她如此難過便心生愧疚連連安慰著說:”姐姐,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以後我不會再問了,別難過了。“
”好了,我不說了,我帶你去看我們經常練習音律的後院……
她笑了,圓圓的臉龐就像一盤盛開的金葵花。兩姐妹歡歡喜喜,偌大的王爺府被他們遊遍了一整圈。
夜色已深,她熄了燭火,推開吱呀的窗,抱著膝蓋坐在床沿,凝視窗外飄飛的雨絲,心中很是愜意,看著閑靜似花照水的容顏心中卻是波瀾沸騰,無法平靜,她照著鏡子上下打量著自己,身穿是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發,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看著這般變化紅唇間竟漾著清淡得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