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方歇,碧空千裏,信手拈來白雲幾縷,高溫重回大地。
步行街管理處聯合城管部門,決定著手整頓步行街及周邊的亂擺攤問題。
老調重彈,一點兒新鮮感都沒有。攤主們對此並不感到驚慌。說說也就過去了,一直都是,還不是該怎樣就怎樣。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再說了,我又不是在你步行街裏麵擺。外圍,你們管得著?最多是警告警告,當不了真。
張玨也恢複了正常的擺攤。生活營生理當如此,平凡煩瑣。
這日,林士凡照常拉了貨物到地方,幫著鋪好帆布,上班去。張玨剛擺上衣服,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一時半會又瞧不出什麼來。哦對了,今天怎麼就沒人過來擠兌她了?往日裏為了爭得一塊好的位置,各種小磨擦還是有的,還有各種損。她終於發現今天的反常:壓根就沒人跟她爭位置。加上賣水果,賣舊書籍,賣盜版音像的才寥寥幾家。
張玨心裏有疑慮,問周圍之人也問不出個理所然。
雖然不是禮拜,不過雨過天晴,天氣很好,行人不少。臨近中午了,張玨的攤位還圍著一群顧客在挑選。今天生意確實不錯,挑看的人就沒有斷過。就連不遠處的專賣店的店員們都看得眼紅。她們閑著沒事做在那兒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張玨沒有注意到她們玩味的眼神。
就在這個時候,該來的果然來了。
張玨仿佛聞到了一股糊焦味,未見城。管下車,單見那“城。管大隊”幾個大字,就已條件反射,裹起帆布就要開溜。不過還是慢了一步。三兩下就被摁在地上,雙手被剪在背後,動彈不得。
臉擦著水泥板發痛,張玨顧不得許多,隻管掙紮,破口大罵。她瞪圓著雙眼,眼睜睜地看著地上的貨物包括小拉車一股腦被拋上車。
完了,隻聽那隊長喊一句:“都帶走!”
“怎麼還抓人了?”張玨見情況不妙,趁那個馬臉一時不備掙脫了開來,轉身到兒子那兒準備解開繩子抱兒子跑路。還沒有所動作,又被抓住。他們想把她拖到車上,她緊緊地抓住繩子,死活不鬆手。拽得手火辣辣的,虎口欲裂。且不說被抓進去的後果,就是拋下兒子在這裏,她說什麼也不能夠!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她咬緊牙關,兩個男人竟拉她不動。
其他幾個攤住已經被押進車上,就張玨一人在僵持著。
“你們不要吃飯了是不是?一個娘們都搞不定!”隊長有點不耐煩地說。
“就是啊,要不我們在紅樹林飯店等你們倆個,你們跟這娘們慢慢玩。”同事也在擠兌著他們。
“我看他們倆個是想磨到天黑吧?”戲謔的聲音引得轟然大笑。
馬臉迫於命令,又覺得很沒麵子,不禁加大了力度。力道驟增,張玨虎口裂開口子,鮮血直流。她痛得她麵目猙獰,見那馬臉伸手過來欲掰開她的手,她不管不顧一口咬下去。疼得那馬臉一巴掌掃過來,打得張玨兩眼發暈,幾欲摔倒。她抬頭看了一眼隊長,見他和其他隊員一個鳥。樣,神色冷漠。知道事已至此,已是難違。她不得不放下姿態,沙啞著聲音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