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寧兒,你醒醒。”太子爺聽著聲聲慘叫從懷中傳來,立即將手附到宸寧的脖頸處,他這些年對岐黃之術也有所涉獵。
“全部停下,全部停下。”太子爺的怒喝從馬車裏傳來,侍衛長聞聲立即發了信號,整個隊伍停下處於了緊急戒備狀態,他驅馬到太子爺的馬車前輕聲問道:“殿下,有何不妥?”
宮裏混的都是人精,剛才宸寧的叫聲,太子爺的怒喝來的太突然,很明顯是出了大事,他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棟鄂三姑娘身邊那個會醫術的丫鬟上了馬車,應該是三姑娘身子不爽,雖是好奇,但他是奴才,隻能聽從主子的吩咐,不該說問的就閉嘴。
“原地待命,任何人不準有所異動,若再有意外發生,提頭來見。”
“殿下,奴婢有話回稟。”馬車內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太子爺立即吩咐侍衛長下去,修長的手指掀起馬車的一角,輕聲而入。
“殿下,姑娘沒有外傷,內傷,沒有中毒,與以往的昏迷情況也不同。奴婢立即傳信讓師傅過來。”
“恩,你去傳信吧。”太子爺輕聲說道。
宸寧陷入了昏迷,自是不可能舟車勞頓回京裏去,元寧那邊一時半會聯係不上,純寧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太子爺輕闔雙眸,陷入了沉思。
江南那邊亂起來,京裏也就快了,到時他應是沒辦法成天守在宸寧身邊,她如今這樣進宮怕是瞞不住,少不得要受製於他那個好阿瑪,那還是得用替身,莊子上有火槍隊,暫時他沒打算將這個底牌掀出,宸寧的衣服不知道被誰拿到外頭去賣,莊子裏的人也該好好查查了。現在將她放到莊子上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太子爺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怎麼所有事情都趕到了一起。
“殿下,老奴有話想說。”乞顏嬤嬤看到一臉沉思狀的太子爺,也顧不得主仆之分,出聲打斷。
“嬤嬤請說。”
“殿下,姑娘一時半會該是醒不來,這裏離寺裏很近,不如我們先折返回去,在這半路上堵著也不算個事兒,至於皇上那邊,殿下就……”
“寺裏,寺裏。”一道電光在太子爺的腦海裏閃過,消失的太快,他一時半會兒沒有抓住。
“殿下,殿下,您怎麼了?”乞顏嬤嬤見自己說了半天太子爺一點兒反應也沒,隻好上前推了推他的身子。
寺裏,那個和尚,太子爺猛地反應了過來,也顧不得這是馬車上,手立拍桌子,就想站起來,剛起了一半,腦袋就撞到了車頂,光溜溜的腦門碰上了堅硬的車頂,頓時就紅了一片,他也顧不得塗藥,抓起乞顏嬤嬤的手就問道:“今天是我們來寺裏的第幾日?”
乞顏嬤嬤不知道他想問什麼,略想了一下,回道:“第十日。”
第十日,第十日,不就是那個和尚說的日子,難道說他知道些什麼?
“回崇福寺。”太子爺也顧不得解釋,就立即下令原路返回。
馬車沒辦法直接在院子裏行走,不能走的時候,太子爺就直接抱著她朝有道的院子走去,石公公親自將院門打開,就跟乞顏嬤嬤等人一起留在了院門口,隨時聽候太子也的吩咐,護軍營的人將整個院子圍得如同鐵桶一般,這麼大的動靜,同在一個寺裏的四爺怎可能不知,吩咐福晉約束好府裏的人以後,就親自帶蘇培盛朝有道的院子而去。
他在院門口看到了一臉焦急的石公公等人,略頓了頓腳步,平複了一下呼吸,放慢了步伐。
“老奴(奴才)給四貝勒爺請安。”乞顏嬤嬤幾個雖然內心焦慮,但此刻仍記得自己的身份,不想給主子惹麻煩。
“嬤嬤請起。”四爺虛扶了一下乞顏嬤嬤,她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現在雖給了宸寧,但仍沒人敢因她換了主子就小瞧她。她跟石公公站在一起,石公公絲毫不敢因著太子爺而拿大,他要是敢打三姑娘的臉麵,那第一個收拾他的就會是他的主子。
此刻,四爺越過他找乞顏嬤嬤問話時他心裏不但沒有絲毫不快反而覺得很慶幸,因為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嗎?
“回四爺,主子舊疾發作。”
“舊疾?什麼舊疾?寧兒自小身子弱,也沒聽說有舊疾。”四爺聽了乞顏嬤嬤的話,腦海裏頓時開始思考起以前太醫給的話。
饒是乞顏嬤嬤幾十年的功力,此刻也有點忍不下去了。要不是你非得成婚,主子也不會發病,你當然不知道,你溫香軟玉在懷,哪裏還記得主子的事情。要是你當初不來招惹她,從未出現過,她現在就該是蜜罐裏泡大的,又怎會有什麼舊疾。
最後一絲理智,讓乞顏嬤嬤咬的內唇出血,麵上也沒露出分毫,可她忍得住,那幾個小的卻不行,斷念剛想開口,石公公就厲喝道:“幾位姑娘還不去準備點吃食,小主子現在沒空管你們,你們就敢如此怠慢嗎?”
“還不快去?”乞顏嬤嬤也反應過來斷念幾個情緒有些不對,也隻能先讓她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