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的讓人心疼(1 / 2)

“冉冉,我們回家。”

“冉冉,等你中考回來,暑假我帶你去玩。”

楚冉看著站在麵前的楚擎,歲月在他的臉上已刻下了痕跡,但卻未奪走他尚還保存的幾分英朗。筆直的身姿站在她的麵前,略有些不真切,她用了好久才徹底理解了父親剛才的那句話。欣喜的笑意溢上她的臉。很快麵前一片模糊,睜開眼時,她看見的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

手心、額頭上都泌出了細汗,她坐了起來,“滴”地一聲傳來,房門被打開。修長的身形映入她眼簾。

“去刷牙洗臉吃早餐吧。”他見她醒了,將早餐放在桌上不急於打開。見她沒有動靜,走到她前麵,坐在了床上。

“怎麼了。”他輕聲問。

那聲音聽在楚冉耳裏,是從來未有的好聽,給她一種舒服、踏實的舒適感。

楚冉抬頭,望向他的眼裏,問道:“默靳,我們沒有去爬山對不對。”

此話一出,莊默靳的臉色很明顯一變,眼眸幽深,許久沒有說話。楚冉挽上他的手臂,微微一笑,又說了一次:“對不對。”

下一秒,她被擁入一個寬厚結實的懷抱,聲音從楚冉頭頂傳來,“冉冉,待會我們去個地方。”

楚冉自認最討厭的顏色就是黑白色,這兩種顏色搭配在一起,就是無聲、嗜人的寂靜,看的她發麻。殯儀館前站著一堆的人,臉上無不帶著悲傷。哭的最為慘的就是那個身著一身黑色的婦人。她再一望,肖璧和隊長坐在門口一棵大樹前。

她往前挪了一步,不知是因害怕還是什麼原因,腳焉地一軟,若不是有莊默靳在旁邊扶著她,她可能會狼狽倒地。

儀式開始,莊默靳也買了個花圈送上前,隊長哽咽地說了聲謝謝,眉目盡是憂傷。麵前的黑白照片上的女子,不就是前天還和她一臉幸福地說,我準備要結婚了的女人嗎。莊默靳見身旁的女生狀態不佳,硬是帶著她離開了殯儀館。

傍晚,莊默靳將她送到她家樓底下,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心生憐惜,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她卻反過來抱住他,小聲地乞求:“默靳,抱抱我可以嗎。”

莊默靳抱住她,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淡淡地出聲:“冉冉,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因為悲傷,還是因為害怕,還是某些原因。”他自然不是個笨蛋。他一向清楚楚冉為人,才認識幾天的女生,她是不會交付全心,最多是在事後歎氣、惋惜而已。若不是因為什麼原因,她是不會如此悲痛異常的。

“默靳……”她輕聲喚了下他的名字,片時才接道:“我隻是恐懼死亡。”

對的,她害怕死亡,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死亡。看到女生遺體的那一刻,她有些許哀傷也有些惋惜,但更多地卻是恐懼。就像當年楚擎那樣,她雖未哭未鬧,冷靜自持地讓人害怕。但隻有她知道那事後的一個個夜晚,她是如何煎熬度過的。

她不能接受,一個人悄無聲息地突然間離開了,明明不久前她們還說過話,卻在下一秒,看見的卻是冰冷的遺體。

不知不覺中她抓緊了莊默靳的衣服,手指甲嵌入男生的背裏,可他卻不覺疼痛,聲音如往常的低沉渾厚,讓她如同抱緊了一棵可以給她安全感,像似永遠不會離開的大樹。

“冉冉,有我在。”

如果她就是在大海上漂浮的那個即將溺亡的人,而他便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那一葉木舟。

與莊默靳道了別後,楚冉有氣無力地坐上電梯,想著一回家便倒頭大睡,卻不料應了一句話“計劃總趕不上變化”。這變化便是站在她家門前的人。修長的身影高貴優雅地靠在她家厚實的大門前,陰沉的臉色頗顯他現在沉鬱的心情。

見到楚冉來,他的好看的眼睛一亮,直起了身子,未做下一步動作,楚冉走到他麵前,用涼如水的態度,淡淡地說:“讓開。”

“這幾天你去哪了。”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可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她的臉。

楚冉沒時間和他罵架,回答:“回家了。不行嗎。”

“你家不就是在這嗎。”

“我回我爸媽家了。”她撒謊,但麵色不變。

“你自己一人住這?”

楚冉白了他一眼,用一副“你現在才知道”的表情,說:“你不也是。”

他不作聲,往旁邊移了一步,楚冉才將鑰匙插入鎖口,轉動了幾下門緩緩打開。她剛握上門把,陳藝容便拉著了她的手腕,問道:“你沒事吧。”

“陳藝容。”她抬頭看向他,雙眼透露出漠然的氣息,略有些蒼白的薄唇輕啟:“我真的很累。”說罷,她便毫無一絲留戀地關上了門,整個牆都在輕顫,岑寂的樓道中仿佛還響著那一聲關門聲。

都說薄唇的男人最無情,但女人何嚐不是如此。

暮去朝來,開學的日子將近,自那次出行爬山後她便是一直窩在家裏沒有出去,沒有那個閑情逸致,也沒有可去出。寒假作業寫得差不多,稍微收拾些東西就大功告成了。她是屬於半走讀生,不需拿太多的物品,相對於其他學生來說,她倒是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