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已經被警方拘捕,請不要再做頑強抵抗。”
事情過後的第二日早上,《新鮮‘溯’爆》便登上了高一(s)班某莫女生因患精神病未及時吃藥犯下一場自導自演的綁架案件。據了解,此人已被送入城南第一精神病院進行治療。此次綁架事件的幫凶卻消失地無影無蹤,警方還在奮力追捕中……
因此事件,楚冉還意外地得到了兩天的假期,校方讓她好好在學校休養壓驚。據她所知,溯高應該不管這檔子事情啊。正疑惑之餘,莊默靳便來了電話。
她剛要出聲,對麵便說道:“下來。”
楚冉一愣,他已經掛上了電話。匆忙穿上鞋子坐電梯到一樓,她看到了那修長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外。
“你回來了?”這是她見到他的第一句話。
莊默靳笑而不語,揉了揉她的頭發,眼裏的柔情看似就要溢出,“沒事吧。”
她猜到了而且還八九不離十,她能獲得自此的休息特權肯定是莊默靳去找木卿應要的。否則,她現在還在學校裏。
“你怎麼知道的。”
“蘇橋告訴我的。”莊默靳將她擁入懷中,“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對你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但是幸而你沒事。”
她咬唇,想了很久,還是說了出來,“莫晴從剛進校就是我的朋友。我再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我身邊的好朋友竟然要這樣害我。莊默靳,我或許……”
“是真的怕了。”
許是她不夠了解她這個朋友,許是她在她眼中過於優秀。走到這一步,也隻能怪她。怪她沒有把她放在心上。自己的從容淡定,不愛理人的習慣,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高傲自負。她怕再去接觸別人了……
楚冉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道低沉而清冷的聲音打斷——
“你們在做什麼。”
兩天假期過去後,楚冉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上,隻不過身旁再也沒有那蹦蹦跳跳挽著她的人,以及那曾經讓她時常頭疼的聲音。宿舍裏也是空蕩蕩的一片,原先她隻是半走讀,隻有莫晴全寄宿。現在一到晚上,便是清冷個不行。中午躺在床上望著對麵那張床也是空蕩蕩的。如果莊默靳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也許從頭到尾她都隻是一人。
也不知是學校的嚴禁命令,還是誰的吩咐。自她回去後,學校平靜如同往常一般,原先校園小道上的貼在報刊欄裏的《新鮮‘溯’爆》已不見了蹤影,一大片空蕩蕩的白紙貼在上麵。幹燥單調。貼吧上也還滿是八卦,卻沒聊及上次轟動全校的事件。班級裏的每個人貌似都忘了有莫晴這一人物的出現。該說說,該笑笑,卻都沒有觸及到那個名字。
而那個人在這兩天之間,就如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一般。
很快莫晴的父母便來學校找到她,木卿應特意讓出他的辦公室給他們,讓他們靜下心裏談話。莫晴的母親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莫父也是一副的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晴晴自八歲起我就覺得她不對勁了。後來帶她去看心理醫生,果真得出了病。但那醫生說不要緊,便開導了一個多鍾頭。再讓我們去精神科開藥。前幾年還是好端端的,結果上一年又複發了。沒想到這病倒是越拖越嚴重。楚同學,實在對不起啊。”莫父的放在腿上的大掌握拳,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大腿。
一夕白發,這四字很準確地體現在了莫父的身上,滄桑的臉上全是悔恨之色,楚冉一時啞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件事情她也有責任。
談了半個多小時,莫母抽抽搭搭地擦拭著淚水,妝容全花,眼都已經哭紅了。最後莫父強行塞給楚冉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楚冉連忙拒絕。
莫父勸:“這一百萬的支票是我們對你的補償。我們家就隻有晴晴這麼一個獨女。哎,都怪我們沒有好好照顧了解她,她才這樣的。今後掙再多錢又有何用。這一百萬擺著也是擺著,就算是少了,我們兩老也不會窮到哪去。”
一番勸說之下,楚冉無奈,還是收下了莫父莫母的這一片苦心。在很多人眼裏,楚冉是一個不近人情,高傲孤立的女生,但誰又能知道,莫晴遭遇這種狀況,她是最不想看到的呢。如果可以,她想再去看一次莫晴。
和班主任打了個招呼,楚冉吃完午飯便去了城南第一精神病院。許是都去午睡了,院子裏一片的和諧寧靜。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坐在大樹下,她旁邊還站著一名護士。兩人玩著一片樹葉不亦樂乎。
那護士見她來,微微頷首離開,楚冉在她麵前半蹲了下來,她的手握上了麵前女生冰冷蒼白的手,還能清晰看見治療後她手臂上青綠色的筋。許久不見,她俏麗的臉消瘦了不少,慶幸的是,她的眼睛一如往常的靈動迷人,一笑起來,酒窩深深地,惹人憐愛。
還想起剛入校的時候,莫晴跑過來和她說,“楚冉,我們做個朋友吧。”她也許不知道,在楚冉的心裏,她就是一隻可愛的小鹿。害羞靦腆,整個人充滿生機。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