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想了想,答道,“聽聞太後娘娘起初是在十五歲時,由當時的鄞王殿下獻入宮中的舞姬。入宮一年,先皇陛下駕崩。當今皇上登基在位至今也有兩年了,這樣算來,約摸該是十八歲左右。”
“十八?!果然跟我差不多大啊!”蕭清雲驚呼出聲,想起白天那個容貌絕美,性格又與自己十分投緣的姑娘,蕭清雲替她惋惜不已,忍不住低聲罵道,“好好一個姑娘被塞給一個死氣沉沉的老頭,真TMD!現在才十八!這以後還得守一輩子寡!白天看著那個鄞王長得還挺人模狗樣的,怎麼不幹人事呢!FUCK!”
蘭心心驚肉跳地聽完蕭清雲的話,終於忍不住勸道,“我的好小姐,咱們就算有天玉龍牌傍身了,這些渾話,也還是不要說了吧。”
蕭清雲不屑地撇撇嘴,不滿地繼續嘟囔道,“我這不是心疼嘛,白瞎了一個好姑娘。”
蘭心想了想,便走近了蕭清雲一點,低聲說道,“其實,鄞王殿下也沒得到好處,他獻的人雖說是得了寵,甚至入宮才半年,就被先皇陛下力排眾議,破格立了後,可榮登大寶的卻也不是他。”
“活該!”蕭清雲低聲咒罵,“心術不正的人,怎麼能便宜了他?還想當皇帝?做夢!”蕭清雲此刻對鄞王充滿了惡意,沒有絲毫的好感,於是嘴上也不客氣得很。
蘭心笑著繼續說道,“傳聞,太後娘娘與鄞王殿下交惡,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蕭清雲回憶了一下,白天鄞王對太後的言辭不善,恍然大悟,“難怪講話那麼刻薄,原來是在記仇!”隨即又不屑地撇嘴補充道,“自己無能,又這麼小心眼的男人,若是我,也不幫他說話!幸虧沒讓他當上皇帝,否則定是國之不幸啊,國之不幸。”
城西的鄞王府,正在書房中寫著大字的東方燁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筆尖墨汁低落,汙了一張上好的宣紙。鄞王皺了皺眉頭,轉身披了件衣服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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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蕭清雲早早就睡下了,卻睡得很不安穩。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是哥哥的婚禮現場,哥哥西裝筆挺,被看不清麵容的新娘挽著,站在大紅色的台子上。爸爸媽媽坐在台下,一臉欣慰地抬頭望著兩位新人。蕭清雲想跑過去,站到他們身邊,腿卻越來越軟,越跑越慢,無論怎麼跑也無法接近他們,蕭清雲心急如焚又無可奈何,隻能拚了命地繼續跑。跑啊跑啊,好不容易跑到大紅台子跟前時,卻發現不知何時,爸爸媽媽和哥哥都不見了,隻剩下台子上背對著她站著,穿著潔白婚紗的新娘。長長的裙擺發出淡淡的白光,與血一般鮮紅的台麵映襯著,讓蕭清雲感到一陣不適,很想就此轉身逃離。卻看見新娘突然做了個向後拋的動作,一個潔白的花束伴著清脆的鈴聲,劃著拋物線飛了過來,蕭清雲下意識伸手接住,發現居然是一大束仙鈴草。蕭清雲抬頭看向台子上方,卻發現新娘也不見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了,隻剩下一個血紅的台子杵在眼前,蕭清雲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一下子便從夢境中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