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雨你幹嘛呢?怎麼笑的那麼奇怪?”聽筒裏突然傳來了陳贏的聲音,夏雨的眉頭一皺,怎麼就忘了陳贏的電話還沒斷?
“哈哈,沒,我看見了一個笑話而已。”夏雨一句話就帶過了,接著就又說:“如果這事情是真的,那陳贏我求你一件事兒啊。”
不等陳贏開口,夏雨就又說了:“落落她如果真的是那樣做了,也應該是有隱情的,她現在已經那麼可憐了,你就別再去落井下石了好嗎?”她的乞求聽起來很是真切,可眼裏卻沒有乞求。
有的,隻是陰謀。
她這麼說,不過就是在提醒陳贏,現在是夏落最最難受,悲慘和脆弱的時候,你可以去落井下石了。
果然,陳贏的眼睛閃過亮光,三兩句就給夏雨敷衍了過去,匆匆的掛了電話。夏雨當然是很配合的掛了,然後就等著看,看那個小公主,要怎麼一點一點變成階下囚,過街老鼠。
夏落終於爬了起來,穿著髒亂,甚至有些破掉的禮服,披了長長的頭發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腳下在一點一點的流著血,踩在高跟鞋上,那疼痛那麼尖銳。
每個人見了她都對著她行注目禮,當然,也有人指指點點,說著一些話。
他們說:“那就是昨天那個訂婚的女人,可是昨晚又跟其他男人睡一起了!”
“跟她睡一起的那個男人早就跑了,本來要娶她的蘇總也走了!”
“聽說跟她睡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喬安,喬總呢!”
“她媽今天還跑過來了,這不,剛剛被打了一頓。”
“其實她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總跟著一個有老婆孩子的男人跑,就跟那些二奶一樣,還總跟那男人包房呢。”
夏落的耳朵突然變得很靈,那些話就都一個字不剩的進入了她的耳朵,一點一點的腐蝕著她的身體,甚至還有她的靈魂。
她一步一步的走著,走了很多很多步,可是依然有著各種莫名的目光,而那些話則像是一個魔咒一樣,不住的跟著她,在她的腦中盤旋,在她的耳邊叫囂。
“夏落!”
“夏落姐!”
夏落木木的站住腳步,然後回頭,是安純驚訝的臉。
“夏落姐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在訂婚嗎?夏默呢?他怎麼不接我電話啊?”安純除了驚訝,更多的是一臉的著急。她今天一早就給夏默打電話,可是夏默就是不接電話,她請了假出來找他,可是等真正出來了卻不知道到底該到哪兒去找他。
夏默……
夏落搖了搖頭,夏默這輩子恐怕都不再會認她了,夏默那麼固執,怎麼會再認她?
爸爸,在監獄。
媽媽,不提也罷。
弟弟,似乎再也不會認她這個姐姐了。
她的至親,她都依靠不了。她愛的,愛她的都被她齊齊傷了一遍,她要怎麼辦?
安純還想再問些什麼,可她的嘴巴才剛剛張開,夏落就突然跑了起來,安純一驚,想追上去,可夏落跑的太快了,不要命的跑著,她根本追不上啊!
夏落一直跑,拚命的跑著,不去在乎任何人的目光,車也不管,有多少人對著她罵,然後接著,漸漸的,就有人指著她說是瘋子了。
她還是不管,瘋了似地跑回去,跑到他們住的地方,門沒有關,可是那個地方卻空了許多。進門的那一瞬間,夏落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掏空了。
蘇琛的拖鞋,蘇琛用的所有東西都被裝進了一個大大的垃圾袋裏,再往裏,所有屬於蘇琛的東西都不見了,裏麵還有動靜,可是夏落的步子卻已經邁不動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狠!
他所有的東西都要拿走,不拿走的也要扔了,反正就是不能留給她,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