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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落被捏的生疼,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掙紮著,聽了他的話更是想盡快擺脫他!喬安是不是瘋了!他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東西?誰都會跟的女人?

喬正看著夏落痛苦的表情也站起身來,盡量平緩著語氣對喬安說:“你先放開她。”

可是喬安的怒火卻轉移到了喬正的身上,手上卻還是不放夏落:“你為什麼總是要搶我的東西?隻要是我的你都得搶是不是!”搶父母,搶寵愛,小時候還有玩具小車,大了就跟他搶女人家產是不是!

我的東西?

夏落笑,整張臉都疼的有些發白,可是她卻不可抑製的勾了嘴角冷笑。“我不是你的東西,我願意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跟你能有多大關係!”她是真的受不了,原來直到現在,他還是認為,她是他的所有物。就像是那段時間一樣,是他的禁臠,容不得她有半點逾越。

可是,她不是了。

以前是,但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喬正先是一愣,可是看了夏落眼底的水光,他也就明白過來了。但是他隻知道,夏落是在生那個‘東西’的氣,卻不知道,喬安和夏落曾經有過那樣一段日子。

“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喬安怒了,瘋了!

他真的要被這個女人折磨瘋了,她怎麼可以這樣?她為什麼就看不到他的付出?他的擔心?他會這麼生氣,還不都是因為在乎她!可是她呢?她怎麼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是個女人,今天跟這個在一起,明天又跟那個在一起。

不要臉是麼?

夏落冷笑著努力掙紮:“我就是不要臉也跟你沒關係!”

喬安看著夏落臉上的表情就來氣,再加上她的動作,讓他不自覺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抓著她,根本不知道憐惜,也忘了夏落會疼。

“啊。”夏落疼的低叫,可是喬安卻還是不放,死死的抓著夏落的胳膊,好像隻要他這麼一直抓著她不放,她就會是他的。

“我當初就應該好好的把你關起來,不給你那麼多自由!我給了你自由,你卻總是變著法的背叛我,你對得起我麼!”喬安還是不放,她越是掙紮他就越是用力,像是緊箍咒一樣的緊鎖著她的胳膊。

他就是讓她自由的過火,她才能有那樣的機會離開他。還把她的舊情人一個又一個的發掘出來,可不管怎麼樣,就是不願意回到他的身邊。

哪怕他已經瘋了似地愛著她,離不開她,甚至為她背棄了自己的父母。

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

“放開我!”夏落已經沒有力氣去反駁他的話,她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疼的要死,可眼前的男人卻處於一種可怕的癲狂狀態,怎麼看,都好像是要跟她同歸於盡似地。

猛地想起他剛剛說的話,關起來?

夏落的掙紮更加用力,喬正也終於忍不住,上手過去拉喬安:“你快放開她,你把她弄疼了!”

“她是我的女人,用不著你管!”喬安紅著眼亂吼,理智早就跟他脫離了。

夏落都快疼死了,卻是無可奈何。喬正過去拉,卻隻是讓喬安更加瘋狂,正在僵持的時候,喬安卻猛地一愣,接著兩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可就是這樣,他的手卻還是拉著夏落的。

一邊已經傻眼半天的男人終於反應過來,過去接住喬安的身子,喬正看了一眼手裏還拿著一瓶酒的張萌,還是先過去把喬安的手掰開。

夏落的胳膊上已經有了微微的紅腫,另外一邊還有喬安留下的指甲印兒,這會兒已經滲出絲絲的血絲。

等把喬安安頓走了,喬正才舒了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的瞪了張萌一眼:“你就不怕一下把他給砸過去了?”

“我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而且啊,他明顯已經瘋了,不趕緊治了他,木木的胳膊估計就該斷了!”張萌一點兒愧疚心都沒有,她剛看見的時候,本來還是想打他的,想了想他和喬正還有夏落的關係,她這才手下留情,用酒瓶子直接砸暈了他。

夏落坐在沙發裏,呼呼的喘著氣,心髒劇烈的跳動著,嘴唇有些發白。胳膊上還在火辣辣的疼著,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當初那個男孩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永遠都記得,2008年5月12日那天,不是說她有多少同情心,而是那天有一個人,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時,大地的搖晃過後,她打給爸爸的電話電話終於接通,臉上還有著殘餘的恐懼,那時的她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問:“爸,你們沒事吧?”

聽筒傳來清晰的聲音:“你放心吧,我們都沒事,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可是,他們那邊似乎太安靜了些,所以她也清晰的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她都那麼大了接什麼接?快去接夏默!”那是她的母親,陳敏君。

她的嘴角彎了彎,她是很大,大弟弟夏默兩歲半呢。

“爸,你去接夏默吧。”說完,她就掛了電話。眼睛裏麵好像進風了,要不,怎麼會想流淚?可是她再抬頭的時候,卻有一個膝蓋和胳膊都流著淺淺血痕的人。他的出現,滿足了她心底最後的期待。

喬安跛著腿,再走近幾步,用了很大的力氣把夏落抱緊。“沒事,還好你沒事。”

5月的陽光,似乎很刺眼,她努力抬頭讓自己不要掉出可笑的眼淚:“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在學校麼?”

“我怕你笨,找不到地方躲,怕沒人陪你,你會害怕。”喬安的聲音很小,可夏落卻聽得很清晰,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原來,就是自己的至親也沒時間過來的時候,還有這麼一個人,他怕我笨,怕沒人陪我,怕我會害怕。

“我才不會。”她張口,先是逞強,接著卻和著眼淚說:“喬安,謝謝你。”謝謝他的出現,讓她知道,在這樣大的災難麵前,哪怕就是至親不在,也有那麼一個人,他會因為擔心自己,從學校跑過來,還摔了腿。

那個喬安呢?

是什麼把他給改變了?變的一點兒過去的痕跡都沒有!

夏落呆呆的坐在原地,身體的劇烈顫抖沒有了,麻木也沒有了,心裏好像給人紮了個洞,然後灌進了加冰的酒,涼涼的,有點兒懷念的酸甜,可也有著現實的火辣和苦澀。

喬正和張萌也安靜了下來。

一室安靜,直到淩晨,張萌的電話響起,她才終於開口:“喂,舅舅啊,怎麼了?”

“你在哪兒呢!”屋子裏太過安靜,所以那邊那個憤怒的聲音則顯得非常清晰。

夏落和喬正都走出了自己的思緒,看著張萌。

張萌有點兒懵,不解又緊張的問:“到底怎麼了?我在朋友這呢。”

“你趕緊給我滾回來!你那沒良心的老爸,他說要你媽把她的錢給他,要不然就要告你故意傷害!他這傷都還沒好呢,剛能說話就說出些不是人話的東西來!”那邊的男子憤怒的喊著,為自己的姐姐嫁了這麼個男人而難過,憤怒。

張萌突然就笑了,發出低低的笑聲:“好,我這就過去。”她果然是高興的太早了,低估了她爸的生命力。他還沒把她和媽媽榨幹呢,怎麼可能舍得去死?

喬正看著張萌,不說話,但也忍不住的歎氣。

夏落的臉上已經有了怒色,她們怎麼就都能碰上這樣的極品!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接著就傳來了歎氣聲:“哎,萌萌,你回來跟你爸道個歉,好好說話,看他能不能放你一馬?你媽那情況,你比我還知道,你媽把那錢給了,就是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啊!”

張萌一邊冷笑一邊應著:“好,舅舅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等會兒見啊。”說完,她不等那邊說話就掛了電話。然後身體才開始顫抖,看吧,上天給了你一個好的,就一定再得給你一個極品的。

媽媽那麼好,爸爸不極品點兒好像都對不起老天爺了。

“我走了啊,有事兒電話。”張萌起身,對著喬正和夏落揮手,而後迅速的離開。根本不給夏落和喬正說話的機會。

夏落看著張萌離開的背影,想起自己家裏現在不是還有一個極品呢麼。一想到陳敏君,她就覺得頭大如鬥,都要炸開了似地。

喬正正想問夏落接下來要去哪裏,門卻又一次被人徑直打開,忍不住的想發怒,可這一看,又隻能把自己的怒氣給壓了回去。

江冥提著許芮故意整他的保溫盒,有些不自在的走了進來。眼睛不經意的瞄到那上麵的大嘴猴,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趕緊把那嘴巴給閉上吧!

“你?”喬正看著那保溫盒,有些好笑。

江冥立即瞪了喬正一眼,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喬正卻真的笑了出來,看了看身邊表情有點兒奇怪的夏落,接著就對江冥說:“你還真是不辭勞苦啊。”

這次江冥還沒說什麼,夏落就已經站起身來,笑了笑就開始收拾麵前的桌子,‘不小心’的碰了碰喬正的腿笑著開口:“有東西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啊。”

江冥笑,尤其是在跟喬正對視的時候,更是有點兒得意的意思。喬正也笑了起來,管他的什麼煩惱,先吃飯再說!

可是今天夏落才剛一打開飯盒,問道那股香糯的味道,就覺得有些反胃,而且還有著越來越嚴重的趨勢,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攪合著,而且越攪越起勁,隻往喉嚨這兒鑽。

勉強壓下的時候,夏落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一直觀察著夏落表情的江冥也跟著皺起了眉頭,夏落的鼻子就這麼尖?她還沒吃呢就知道不好吃還是怎麼的?今天的早餐還有他的份兒,雖然許芮一直都在說他是故意折騰她,可他還真是動手了。

這會兒就怕夏落吃出來呢,沒想到夏落還沒把這些東西吞進肚子就已經開始變了臉,不禁有些挫敗。

看來還真是許芮說的那話,他非常不適合拎菜刀!

夏落忍著那股子難受勁兒,給他們三個人分別盛好,可看著麵前的東西是一點兒食欲也沒有,越看胃裏的翻騰勁兒就越是強烈。

但她也不好不吃,況且喬正已經很不客氣的開吃了,江冥也已經端起了碗,她也隻能端起。夏落才剛把碗湊到自己嘴邊兒,那股子香糯的味道就又衝了上來。她再也忍不住,放下碗就是一陣幹嘔,難受的要死,可就是什麼都吐不出來。

喬正一愣,放了手裏的碗。

江冥則是壓根兒就沒要吃,隻是一直看著夏落,但也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趕緊就扔了碗過去,一遍一遍的拍著夏落的背。

越是難受,夏落就越是恐懼,這樣的感覺似乎有些熟悉。而那股子熟悉,是她根本不敢去想的事情。夏落咬咬唇,把自己的感覺完全給壓了下去,又抓過那個小碗,呼呼的吃了起來。

經夏落這麼一弄,喬正也沒了吃東西的胃口。隻是坐在一邊看著,江冥有些奇怪的看著她,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舉動,安靜了一會兒才試探性的開口:“木木你不想吃就別吃了吧?”

她的表情分明就是很痛苦,很不想吃的樣子,可卻死命的往自己嘴裏灌東西。

夏落好不容易咽下嘴裏的東西,把碗放下,死死地壓住那股子感覺,可胃裏的東西卻要往上衝,尤其是那些熱熱的東西,更是好像根本在她胃裏待不住的樣子,不停的往上翻騰。

實在忍受不住,夏落趕緊拿過一邊兒的垃圾桶過來,不停的咳著,可就是什麼都吐不出來,但那種難受的感覺卻沒有半點減輕。夏落都快怕死了,眼淚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給咳出來的,反正就是嗆了滿眼的。

江冥的腦子一轉,有些明白過來,整個麵部肌肉都有些僵硬,想問她,又說不出來。

喬正終於坐不下去了,也走過去扶著夏落問她:“要不咱們去醫院吧?”

可是夏落卻搖頭,無力的垂著腦袋,低低的出聲:“我是不是懷孕了?”

這話一出,喬正還要勸解的舌頭給人凍住了似地,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江冥皺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可門外一直在想辦法讓夏落遠離喬正和江冥的喬安卻興奮起來,懷孕!那不就又是他的孩子?

過了好一會兒,夏落才抬起頭來,有些無助,眼睛裏連焦距都沒有了。喬正看著江冥,不自覺的問出口:“那這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