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西丘.幽衍丘陵
滄離與眾響馬賊在荒漠中等了約半個時辰,此時遠處不時卷起的沙塵內緩緩走來一個人影,隨後滄離吹了口哨,那人立刻停在遠處,隨即蹲下身子,不一會兒再站起離去。
“你同那人吹的是啥口號?”襄仇曄拿出長刀指著說道:“莫非是去搬救兵不成?”
“隻是叫他給我送件信物過來。”滄離隨後坐下:“你若不信,叫人取回看看。”
襄仇曄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名響馬賊騎著黑鋒飛馳過去,隨後帶著塵土提了個袋子回來。襄仇曄並沒拿給滄離,而是自己翻出袋子,發現裏麵是條卷宗。隻消過了一眼,趕忙神色慌張的收好,繼而嗬斥的詢問滄離:“這卷宗上說的可當真?”
滄離隻是靜靜的看著襄仇曄,而後緩緩點頭。
“如此說來…我被人擺了一道還算事小…”襄仇曄下馬,隨後將那卷軸用明火燒滅:“可這事關整個關外…”
“如若至此…”滄離此時也緩緩站起,走到襄仇曄身旁:“你是否還會要我項上人頭?”
這一問極其淩厲,襄仇曄不知所措的望著漫天飛舞的黃沙,而後靜靜的搖了搖頭:“天意不作,我等隻不過是世間螻蟻,又怎敢逆天而行?”
此時幽衍丘陵的風沙愈發大起來,剛才不遠處的小丘還是個隆起的土包,此時卻已經變成高山大小的形狀。直到那蟄眼的黃沙將眼前一切都包裹住,西丘仿佛浸染在一片血雨腥風之中。
可這風沙猛烈,去的也快,隻消半柱香的功夫,又是藍天一片。而不遠處緩緩走出這片荒漠的,隻有滄離一人。
抬刀的右手順勢滴落著他自己的鮮血,那中了刀傷緊閉的右眼,也似乎在訴說剛才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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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恨歌
07.屬於滄離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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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劉子諾再三追問沉默的滄離:“那個卷軸上說了些什麼,而那些響馬賊是否真被你一人所殺?”
“我的擒天刀法不及我爹爹鳶三刀一半,況且跟在他手下的馬賊都是一頂一的高手。”襄恨斬釘截鐵的說道:“此番尋他就是想試試真假,如若以滄離目前的實力,興許能跟我爹爹拚個你死我活,但若是對付那麼多的響馬賊,定是不可能生還的!”
“你的意思是…”公然瀟看著滄離,希望從他口中得到答案:“他並沒有殺那些響馬賊?”
“你是否還記得…”滄離此時緩緩開口:“當年那天,正是黃沙卷,土飛揚的時候?”
“是的。”襄恨並沒否認:“那天被稱作飛沙葬,如果不呆在西丘內,隨便在荒漠中駐留一分鍾都會被漫天的黃沙蓋過腰身。”
“襄仇曄並沒有死,我也沒傷及任何一個人。”滄離也不怕生人聽見,因為在座的,似乎都是他信得過之人,包括大夫和他女兒:“我們商量過後,襄仇曄決定顧全大局,利用飛沙葬的天氣,製造出假死的樣子。而後再派所謂唯一生還的響馬賊回去稟報。於是那馬賊自斷左手,劃破胸口,裝作倉皇的樣子逃回去,而我右眼的傷痕,也是自己造成的。這時再派人回來找尋襄仇曄的屍體時,已經被黃沙蓋過幾丈之高的幽衍丘陵又應該從何處開始挖掘?”
眾人越聽越出神,隻有襄恨一人氣定神閑:“那我爹爹現在人住何處?”
滄離搖搖頭:“誰都不能說,襄仇曄千叮萬囑,就算他妻兒尋來,也閉口不談。”
“那…”襄恨再次看著滄離問道:“那個卷軸呢?”
滄離看著眾人,隨後問公然瀟借了煙鬥,雙眼透露出的神情仿佛在糾結下一句應該說出的話。此時煙鬥前一陣通紅,霧氣緩緩從滄離鼻孔飄出,這口煙經過深思熟慮後,緩緩繞向房梁,而後消散的無影無蹤。
“京都禦史南陽通交予西疆五靈教的密令卷軸,卷軸所寫…...”
天之所向,
地由共生;
今之古朝,
瘡痍遍身;
三年蠻伏,
一年驚變;
頜同五靈,
換政起掀!
----離恨歌----
“所以…”古風塵拿出隨身版圖,指著西疆的區域:“禦史南陽通勾結五靈教,準備改朝換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