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兩個字眼兒,我一個機靈瞬間坐了起來:僵屍?鬧呢嗎?黃棍兒仿佛也聽到了,同樣也睜圓了小眼兒瞪著他們,隨即用小爪子抓了抓我的上衣紐扣。我立刻會意,閉上眼睛,仔細聆聽兩位老人的對話。噯,咱先提前說明了,我這可是有目的的聽,不是偷聽啊。
“老頭啊,你說他家是不是鬧僵屍啊?”大媽問道。
“噓------”老大爺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估計是沒發現什麼多事的耳朵,這才繼續說道:“不是吧,誰說非是僵屍呢?前幾天先生不是來過一趟嗎,說這不是僵屍。對了,你沒去看,你也不知道。”老大爺故作神秘地一笑,轉臉不說話了。
“那你給說說,先生怎麼給你們講的噯?”
老大爺嘀咕道:“俺聽先生說啊,人家死的那個不是詐屍,好像是中了屍毒啥的,俺也不懂這個。反正聽著挺唬人的。”
屍毒?哪兒來的屍毒?看過林正英電影兒的都知道,隻有被僵屍咬過或者被下過特殊的蠱才會中屍毒。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聽說過村兒裏有古墓。難道是蠱術?屏氣凝神,繼續聽。
“哎呦,老婆子你可沒看見,村西老楊家老頭兒死的時候那樣兒可嚇壞了不少人呐!”老大爺繼續說道。
我最喜歡的恐怖情節來了。
“呦,你小點聲兒,”老大媽還挺警惕。
老大爺頓了頓,便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起來:“你是沒見啊,老頭兒那整張臉都沒人模樣兒了!那哪兒還是人臉呀,分明就是一個腦袋兩張臉,可更奇怪的是啊,”老大爺收斂了收斂,示意大媽附耳過來,小聲嘀咕道:“更奇怪的是,他一到半夜裏就時不時地說一句胡話!”
“啊?真的啊?”大媽嚇得說話都有些顫抖。
“廢話,俺還能嚇唬你?”老大爺說道,“你再想想,人都死了還能說話,多瘮得慌噯。”
死了還能說話?怎麼回事?
“呦,你可別瞎說。”大媽急忙拉住老大爺的手,說道。
我收了功法,腦補了一下老大爺描述的場景,想想就渾身發毛。根據兩位老人的描述,這種靈異現象絕對不是陰陽先生所說的中屍毒那麼簡單。
黃棍兒昂起頭,小聲問我:“鴻爺,他們這陰陽先生是花兩塊錢雇來的吧?”
我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經過將近半個小時的顛簸,我終於到達村口。村口距離十字大街大約有兩裏地,遠遠望去,整個小村莊被一股強大的怨氣所罩,久久不散。踏入怨氣強大的地方,情緒難免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但我和黃棍兒都有功夫在身,所以受到的幹擾還小。還沒走多遠,大老遠就看到隔壁王嬸子正站在小賣部門口,樣子極為憨厚。我一看見她,便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王嬸兒,我回來了!”
王嬸兒一聽是我的聲音,連忙朝我這邊望過來:“呦,鴻回來啦?”
“嗯。”
“鴻,你爸媽今天去你姥姥家了,上嬸兒家吃飯來吧。”王嬸兒用她特有的嗓門兒吆喝著。一種熟悉的親切感湧上心頭,這就是農村人,憨厚,樸實,熱情。當然,我婉言謝絕了,畢竟麻煩別人實在不是太好。
人在前頭走,鼬在後麵跟著,一人一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招搖過街。
“呦,你看那人為什麼領著個黃鼬啊?”一個老太太指著我問向另一個老太太。另一位老太太眯起眼縫兒朝我這邊望了一眼,不屑的說道:“有毛病唄,黃鼬又髒又臭,誰養這個啊?”我一臉黑線,剛回家還沒踏進家門就被人光明正大的罵了一頓,這算哪門子事兒啊!
“嗚······”什麼聲音?我低頭一看,發現小黃棍兒正呲著獠牙,一張小黃臉兒突然變得猙獰可怕,血紅瞬間布滿眼球,甚至蓋住了瞳孔,正好用一副凶相正對著那兩個老太太。倆老太太見到這情形,嚇得“媽耶”一聲喊,一個屁墩兒坐在了地上。我怕黃棍兒暴露了我們的身份,便小聲嗬斥它:“黃棍兒,收起來,千萬別惹上什麼亂子。”
黃棍兒倒是一肚子的不滿:“鴻爺,那倆老婆子把咱倆都罵了,咱不能吃這啞巴虧,他奶奶的······”
“行了行了,一個事兒逼用得著置氣嗎,真是······算了,走吧。”說吧,我便把黃棍兒抱在胸前,大步流星地回家去了。
到了家,我的第一件事便是點灶生火,黃棍兒則圍在我身邊好奇地轉來轉去。見我坐了下來,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到我的腿上,我便順勢把它抱在了懷裏。嗅著黃棍兒身上淡淡的香氣,我呆呆地望著灶膛中正在蹦跳著的火苗,一邊回憶著公交上聽到的怪事兒。
“鴻爺,你想啥呢?”黃棍兒睜著圓圓的小眼兒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