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有些擔憂的看了紛紛一眼,道:“你跟她置個什麼氣,那一筐橘子能值幾個錢?”秦母歎了口氣又道:“還不知道她出了門要怎麼跟旁人說你呢。”
紛紛上前挽了母親的胳膊,半是笑意半是撒嬌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再說了,我都跟她吵過幾次了才不怕她說呢。”
秦母無奈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伯娘就是那種她隻能占別人的便宜別人不能占她半點的人?”然後秦母就轉過頭對閑閑地立在一旁的阿宿道:“地裏的菜收拾好了沒有?”
阿宿母子二人住在西北山半山腰,為了維持生計,宿母讓兒子在半山腰上開了一片荒地。這裏冬季最冷的時候也很少有幾天低於零度,所以一年四季裏也能長時間的種些菜。阿宿除了在山裏打個獵,偶爾地就挑了菜到鎮上去賣。
被問到話,阿宿連忙收了臉上痞痞的笑意,回道:“收拾好了”。其實他過來時母親正在地裏除草呢,他見紛紛久久沒去,跟母親說了一聲便來了秦家。
秦母點了點頭,感歎道:“你娘一個人拉扯你也不容易”,然後又換了輕鬆地語氣:“什麼時候你娘沒事了,就讓她來家裏玩。”
阿宿聽出了秦母這句話裏送客的意思,看了看天色也確實不早了,便主動道:“我會跟我娘說的,那秦伯母,我先回家了。”說著他又看向紛紛,眼神裏道:“你也不送送我?”
秦母一麵笑著一麵找了個小竹籃裝滿了橘子:“這些橘子帶回家裏讓你娘吃。”阿宿擺手不要。秦母依舊笑道:“客氣什麼,都是鄉裏鄉親的,再說了你和紛紛好得跟親兄妹似得,這點東西還計較什麼?”
阿宿聽了這話略微低下了頭,他能聽出秦母話語中的深意:是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吧。
紛紛見此,忙接過母親手中的竹籃子:“娘我去送送阿宿,一會兒就回來”。她跟母親說著就拉著阿宿的胳膊出了門,大黑小黑也搖著尾巴顛兒顛兒地跟在紛紛身後。
秦母看著出了門的女兒,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對於這個阿宿她還真是有些擔心。她看得出來這小夥子對女兒的不同,但是家裏又不知個根係。
況且秦母見這阿宿總是一副小流氓神態,所以以前就很看不上他。再加上如今自家女兒定了親,她更要看著這個阿宿了。
盡管秦母覺得任之維不會因為阿宿以後跟女兒置氣,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還是總忍不住操這樣的心。
紛紛送阿宿到門口,把籃子往他手中一塞,道:“看了一上午戲,快回家吃飯去吧。”
阿宿對著紛紛又是一副不正經的笑容:“沒想到你現在也開始管家裏的事了,是想成婚以前先學習管理家務事嗎?”
紛紛得意的笑道:“當然是了,你快回家吧。對了,我下午不去找你玩了。”
阿宿笑容不改,但是臉上閃過的一絲不自然還是很容易被人察覺。過了會兒他才道:“那我走了,你就在家好好兒學你的為婦之道吧。”說過他就故作瀟灑地哼著不知名的歌調離去了。
紛紛心裏以為之維下午仍是會來幫著摘橘子的,所以才剛吃過午飯就讓母親幫她新梳了發髻。她做鬼魂時倒是跟碧兒一起學會了梳頭發,不過這時她很想體會那種由母親幫著梳頭的舒適感覺。
因為紛紛不要以前的發式,秦母便給她梳了一個淑女一些的發髻。看著換了發式的紛紛,秦母直感歎:“換個裝扮就是不一樣,這個樣子多乖巧伶俐。”
紛紛照了鏡子,心中也很滿意,她可是早就發現了自己雖然性格上不令人喜,容貌上還是很占優的。她暗暗道:“就算你喜歡那個賀慧瑩,可是也難逃我紛紛的天羅地網。”
不過下午時之維卻是沒有來,倒是任老爹吃過午飯後就扛著一袋大白菜來了秦家。沒進門時家裏的小黑就“汪汪”叫了起來,任老爹停在門口大聲問道:“親家母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