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國王交給的任務(2)(1 / 3)

小哥姓管,叫二文,在十裏外的徐公集一位程大戶的宅子上做傭工。二文並不是徐公集的人,他的家距離徐公集遠得多,足四十裏,村名管家屯。通過別人介紹,而到在程大戶家當花匠,已經有年餘。

就在前兩天,程大戶由海外買來的兩盆金魚蘭進入花期。金魚蘭,一種名貴的花卉,所開之花的形狀若金魚。但經輕風,恰如橘紅色火焰在跳動,煞為好看。程大戶的小兒子(三兒子)寶兒來到花房,想要抱走一盆金魚蘭。二文道,員外過吩咐,這兩盆花兒一盆要放到客廳,一盆要放於書房的,因此上不敢教別人抱走。寶兒把臉一沉,不高興了,賞了二文一記耳光,而且罵他一個狗奴才不識相。自己是小員外,府宅一切難道還做不了主?想拿什麼走,誰又能攔得了?

這時,二文的師父車老稞打外頭回來,見此情景,忙上前將二文扯到一邊,斥道:“你怎敢得罪小員外?好不會看事碼。還不幹活去?”轉又對寶兒賠上笑臉,道:“小員外,這狗奴才瞎認真,不曉事,您甭同他一般見識。消消氣兒,消消氣兒。這花,您請拿走。”

寶兒把頭一甩,一副得意,道:“還是你老東西會來事,賞你這個。”拿出來五兩銀子。

“可不敢受,可不敢受,”車老稞嘴上雖然這麼說,卻把銀子接過來,揣到懷裏,又道:“謝小員外。您怎麼喜歡起花兒來了?擺到寢室中嗎?”

“我是為了送人。”

“送人?送誰呀?”

“問那麼多幹嘛?少問,”寶兒把臉兒又拉長了。

“嘻……,您不說,小的也能猜出來。您是不是要送給秦門客棧的那位……”

但是寶兒沒容車老稞說下去,“啪”,在老花匠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子,道:“什麼也瞞不過你,不準外頭亂講,小心剝你的皮。不過,你可得替我圓著點兒,後頭另賞,虧不了你。”

“一定,一定。小的沒少得小員外的好處,怎敢不效命?”

“嗯,”寶兒點了點頭,很滿意。他又轉臉衝二文“哼”了一聲,然後抱上一盆金魚蘭便走。

“小員外走好,”車老稞在背後頭道。

二文也不清楚他倆的一些話是什麼意思,有點神秘兮兮,特別是自己的師父一副點頭哈腰,搖尾獻媚的好奴才相,真叫人惡心、作嘔。

二文見寶兒真將一盆金魚蘭抱走了,忙上前問師父:“金魚蘭讓小員外拿走一盆,一旦老員外怪罪下來,怎麼辦呀?”

“多什麼事呀?小員外是老員外的寶貝疙瘩,在老員外麵前要星星不敢給月亮,抱走一盆花又算得什麼?老員外都處處溺愛他,咱們做下人的又能怎樣?他說什麼,咱們就得悉聽照辦。老員外如果問下來,戳出小員外,事情便化了。別多管,幹好自己的事情去。”

二文心中悶著氣,暗自嘀咕:“反正花兒是你教他抱去的,又不是我送出的。老員外怪也怪不到我的頭上,我沒必要瞎操心,要倒楣你自個兒倒楣。”

可是令二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老員外程大戶第二天便吩咐下來,教人將金魚蘭分別抱到客廳與自己的書房。結果,也當然隻從花房抱來了一盆,放到了客廳。程大戶自然要問了,傳了車老稞去。車老稞真不是東西,裝糊塗,反倒來問:“老員外,您昨天不是已經教人吩咐花房,送書房一盆了嗎?”

“昨天我何曾吩咐過?沒有呀?”

“怎麼沒有呢?昨天小的見到二文抱了一盆金魚蘭出花房,我問他,他稱是您教人傳話,要花房送一盆金魚蘭到您書房的。”

程大戶於是又換了二文來,問他,自己昨天什麼時候吩咐人到花房傳話,教送花的?又問他,那一盆金魚蘭抱到哪裏去了?二文一聽可慌了,當然實話實說,稱那盆金魚蘭是讓小員外寶兒抱去了,而且師父也在場,難道沒講?

哪知車老稞瞪眼不承認這一回事情,一口咬定是二文抱走了那一盆金魚蘭。

二文心說:“師父,你可不對呀。明明是你教小員外將花兒抱去的,又怎麼反賴我私自將花兒出房?好不虧心。哦,我明白了,小員外也害怕老員外降罪,教你替他圓著一點,而且還賞了你。原來你就是這麼替他圓謊掩蓋,讓我當替罪羊,做無辜。你是人不?我擔當得起這罪過嗎?不要我命了嗎?”胸中不由生出一股怨氣與憤恨,當場同車老稞爭辯起來。

偏偏在這個時候,那個小員外寶兒哼著小曲打書房門口兒走了過去。這小子本來是打算向自己的老爹討兩個錢兒,卻老遠聽到這邊誰人拌嘴,想看個究竟。但是一歪頭,尚還沒向內邁步呢,卻見是花房的車老稞與二文師徒倆在吵吵。小子並不傻,生怕因金魚蘭的事情,吃受老爹的教訓,趕緊扭身裝作若無其事似地繼續往前走,腳步卻加快了兩個節拍。但是程大戶早就看到了這個不成材料的小兒子,命書童喚他進來。

寶兒心中忐忑,走進書房,呲牙作笑,向老爹請了一個安,然後問道:“爹,呼喚孩兒有什麼事情嗎?”

程大戶陰沉著臉,問他:“昨天,你可曾到花房去過?”

“沒有呀,我上花房幹嘛?兒從來不喜歡花花草草的,”寶兒矢口否認。

這時,二文急了,叫道:“小員外,您可別講瞎話。昨天不是您將那一盆金魚蘭抱去的嗎?起初,小的不讓,您還摑了我一個耳光。小的臉上的巴掌印子,現在還沒消呢。後來,是我師父外頭回來,教您抱去的。問您要花做什麼,您說是要送人。對了,您同我師父兩個嘀哩咕嚕,提到什麼秦門客棧,您還教我師父替您瞞著,還賞了他銀子,難道沒有嗎?咋不敢承認呢?”

寶兒給搶白得臉上一紅一白,火氣上來了,暴跳起來:“你一個狗奴才敢誣賴本小員外,哪來的那麼八宗事?看我教訓你。”揪住二文,劈頭蓋臉便打。

寶兒同車老稞均拒不承認有抱去一盆金魚蘭的事情,而且又沒有人給二文作證人,教二文有口難辯,衝天叫屈。

雖說二文無法將事情澄清,為自己洗冤,但程大戶那裏卻已經心知肚明,看出二文沒有說假話,想必是自己的兒子將那一盆金魚蘭送給了徐公集外頭十字坡秦門客棧的那位老板娘——九香,一個二十三、四歲極其風騷的寡婦。寶兒同她勾搭上,可不是短日子了,時常在一起鬼混。向自己的老爹所要的錢,幾乎全都買了好首飾、好玩物,送給這個女人以博取歡心。但這是一件醜事,當著外人的麵也不便往下深過追究,程大戶揮手,教車老稞與二文先下去,隻把小畜生關到房中,好一頓申斥。

這件事情好像是過去了,二文心中負氣憋火,算是識透了寶兒、車老稞這類人醜惡且齷齪的嘴臉,看到師父形同仇人似的。夜裏頭,二文來厄運了。寶兒又一次來到花房,還帶有幾名****奴才。幹什麼?日裏讓自己的老爹罵了一個狗血噴頭,還吃了兩個嘴巴,當然忿忿不平了,將氣兒撒到二文身上。二文既冤又倒楣,吃到了一頓暴打。寶兒還喝令他,明個兒收拾包袱趕緊滾蛋,別再讓自己在府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