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怎麼走,把你一個人扔在這看著你被那幫畜生打死嗎?”楚睿激動的低吼道。
“你走不走?”楚翹真生氣了,“你要是不走,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說著便作勢咬住舌頭。
身後已經斷斷續續的傳來說話聲了,從進來到現在楚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驚慌過。隻恨自己手被捆住,不能把楚睿給扔出去。
“大姐……”楚睿不甘心的喊道。
“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大姐,就趕緊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楚睿,從前大姐教你的難道你都忘了?趁著他們沒發現,趕緊走。”楚翹的聲音越來越急切。
“姐,我一定會想辦法回來救你的。你要等我。”楚睿咬緊牙關,拖著灌鉛的腿轉身朝外麵走去。
這一時刻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艱難的選擇。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至親的人受苦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替她承受都無法做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沒出息的離開。
看著楚睿慢慢的走出自己的視線。腦子裏那根繃著的神經總算是能鬆開了。漫天的疼痛席卷而來將她吞噬進無邊的黑暗中。
楚睿背著沉重的屍體一步一步朝外麵走去。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表情木然。機械的邁著步子。
吱的一聲,堅固的牢門撕開了一道小縫。刺目的陽光射進來。刺激著他的瞳仁倏的一眯。
哐當,屍體被扔在車上。獄卒拿出幾個銅板扔在地上。神色輕蔑的進去了。男人將所有銅板都撿起來揣進兜裏,然後哼著小曲走了。
楚睿失魂落魄的站在監牢門口,抬頭看著頭頂的太陽,眼睛澀澀的發脹。從前生活在那樣一個相對簡單的環境裏,他從沒有像這一刻體會到權利的重要性。
如果他有權有勢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大姐受苦而無能為力了。邁步,挺起單薄的脊背,朝旁邊走去。
楚睿走後沒多久。一輛奢華的馬車穩穩的停在牢房門口。守衛見了,對視一眼。直了直身子,不敢大意,看這馬車就知道,來人非富即貴,不管是富還是貴都是他們這樣的小嘍囉惹不起的。
可是等了好半天,也不見有人從那輛馬車上下來,兩個人麵麵相覷。整不會了。
而馬車裏麵的人,正懶懶的靠在墊子上閉著眼,修長的手搭在蜷起的腿上。透白的手指微微弓起一下一下的敲打著,
他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一動作表明他的心情很糟糕。
又過了一會,他睜開眼,挑開窗開朝外看了一眼,眼睛裏那絲不耐更甚了。
左等右等,韓元還沒回來,終於,他沉不住氣了,冷清的眸子裏迸射出一抹狠戾。起身,打起簾子,邁開長腿,跨出馬車。徑自朝牢房走去。
行走間衣袂隨著急促的步伐微微上翹。暗色纏枝印花在陽光下透著暗亮,流雲百福的玉佩隨著身形的晃動來回擺動著。自來憂鬱的眼眸裏掛著一層寒冰,薄唇緊抿,臉色晦暗。周身環繞著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