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竇鵬高聲嗬斥道。
“放肆?他既不算是我主子,何來放肆一說?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跟在這種沒有底線的主子身邊,小心哪天你沒了用處,他也跟你來個過河拆橋把你一腳踢開。”
“你……”竇鵬是個武將,論伶牙俐齒哪裏能說的過墨瑾。
元稹睨了竇鵬一眼,轉而看向墨瑾。歎了口氣。“兵不厭詐,若你主子連這點都不懂,還妄圖什麼大位。回去告訴你主子,我元稹等著。”
說罷,轉身離開。
墨瑾看著他的背影,冷冷的說道:“太子殿下的話我一定會一字不差的轉達到。”
回去的路上,墨瑾琢磨著因為這件事楚翹姐肯定對公子有所怨懟。所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她發現自己把元稹來過這件事告訴公子。不然連帶著她也會被楚翹姐討厭。
隻是,這件事必須要盡快讓公子知道,人家都來明目張膽的挖牆腳來了,公子不能任由這樣下去。不然楚翹姐真的會被元稹給挖走的。
不過她就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論相識的時間,明明是公子和她先認識的。怎麼就讓後到的元稹占了先機呢。而且瞅楚翹姐那樣還挺喜歡元稹的。這她就更想不明白了。無論是相貌還是家世,公子差哪啊。楚翹姐怎麼就能舍公子看上元稹呢?
一路琢磨著回到家,還沒進裏屋就聽見楚嫣抱怨元稹過來也沒讓人家進屋的事兒。就連一向很安靜的楚傑和楚昊也嘰嘰喳喳的說著,三句話不離元稹。
這個元稹的手段還真是了得啊。家裏家外除了還不會說話的朵兒,其他人全都被他忽悠住了。
掀起簾子進屋,瞧著一屋子鬧哄哄的氣氛。墨瑾心裏很不是滋味。過來這麼久,她第一次有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脫鞋上炕笑嘻嘻的偎在楚翹身邊。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楚翹抓著她凍的冰涼的手往小被子底下伸。
“天冷凍屁股,好半天才拉出來。”
楚翹點了她一下。哭笑不得。“都這麼大姑娘了,說話還這麼不著邊際,不嫌丟人啊。”
“有什麼好嫌的,滿屋子除了楚傑和楚昊這兩個目前隻能成為小男孩的男人外,其他的都是女人。有啥丟人的。是不是朵兒。”
墨瑾邊說邊把朵兒抱到腿上,朵兒呲著新長出來的三顆小牙,沒心沒肺的笑著那叫一個開心。“你看朵兒都說沒事了。”
楚翹簡直敗給她了。她那麼小懂什麼,真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這邊外麵數九寒天屋內其樂融融。蘇夜那邊可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下朝回家。關上書房的門,蘇夜的臉立刻就黑了。也難怪他生氣。皇上素來偏心,這他是知道的,可這次也太過偏心了。
沿海倭寇猖獗,先皇那朝曾幾次出兵圍剿都無功而返。讓他一個從來沒帶過兵打過仗的人去圍剿,這不是等於直接把他往狼窩裏送麼。
若是勝了,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敗了。參奏的本子肯定像雪花片子似得刷刷刷的飛進禦書房的桌子上。
別說是勝了,就是能打個平手他都樂了。皇上此舉分明就是想把他往絕路上逼,為太子清路。
“王爺,您先消消氣。事情已經這樣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想對策。這棋該怎麼走才能走到漂亮。”韓元從婢女手上接過新泡好的茶遞到他跟前。
蘇夜深吸一口氣。接過茶喝了一口,隨手放在一邊。“立刻去查探對方的底細。越快越好。”
“是。”
太子府
今日朝堂上占了上風。太子自然是高興的。悄悄的招了幕僚在書房。商量下一步的對策。
“殿下,眼下的形勢雖然對靖王不利,可微臣認為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兵部侍郎連永泰開口說道。
“連大人說的是,靖王生性狡詐。若是讓他扳回這局,難保皇上不動重用靖王的心思。”寧國公許明達跟著說道。
寧安公府是皇後的母家,寧國公許明達也就是蕭景琛的親舅舅,同時還是他的嶽丈。如此關係,若沒有太大的變故,寧安公府是妥妥的和蕭景琛在一條船上了。
蕭景琛思索片刻,看向連永泰,“你什麼都不用管,隻在必要時在時間上拖上一拖即可。切記,不可太過明顯。”
“微臣明白。”
他又看向寧國公。“眼下南邊氣候潮濕陰冷,舅舅暗中跟顧大人知會一聲。在軍需物品這方麵稍微緩一緩。隻這兩樣就夠靖王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