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夾了一塊大馬哈魚放在墨瑾碗裏,一晚上,墨瑾都心不在焉的,吃飯也沒有平時吃的多。楚翹都悄然的看在眼裏,也清楚是她是為了什麼,這小妮子肯定是為了下午的事兒內疚呢。
瞧著碗裏多出來的一塊大馬哈魚,墨瑾下意識抬頭望去,隻見楚翹跟平常一樣,正和楚嫣在說話。
也不知道為啥,她忽然就哭了,一邊掉眼淚一邊笑。又哭又笑的給大家夥都整不會了。
“瑾姐姐,你怎麼又哭又笑的啊。”楚傑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的問道。
墨瑾在臉上抹了一把,瞧了楚翹一眼,又看向楚傑。回答說:“你知道啥,姐姐這是高興的眼淚。高興,你懂不。”
“高興我懂,不過高興的哭我還真不懂。”楚傑一本正經的回答說。
“就知道你不懂,趕緊吃吧。”墨瑾夾了一筷子豆芽探身上前放在她碗裏。
她真的是高興。下午大姐回來時的樣子讓她內疚的不行。這些日子的相處,她也忘了自己到底是為什麼來的了。反正就是打心眼裏把這家人當成了親人。那時候甚至還想,若是能讓大姐高興,她可以親自去找元稹賠不是。讓元稹哄哄大姐。
大姐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無堅不摧。無論是昨天在元稹麵前的小女人嬌羞還是今天回來時的失魂落魄,她都是第一次見。男女之事,她懂的不是很多,可也知道,大姐這是真對元稹動了心思了。
她希望大姐能開心。強扭的瓜不甜。主子,原諒她臨時倒戈吧。碗裏那塊大馬哈魚就像是一道赦免令一樣。讓她一下輕鬆了。
楚霖撇撇嘴,不知怎的,就想起中午時那一幕烏龍。臉上就有些不自在,低著頭猛劃拉進去半碗粥。抹了把嘴。“我吃飽了。”說完。站起來去了外麵。
楚翹也沒往別的方麵想。而是把朵兒從楚嫣的懷裏接過來。又把那碗還剩一般的雞蛋糕拿過來,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吹,然後遞到朵兒嘴邊。
朵兒已經九個月了。體重二十斤。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胖妞,就連羅氏她們過來都說,別看朵兒打下生就沒喝過一口娘奶。可攤上個好大姐,半分委屈都沒讓她受著,日子過的再難,也從不在朵兒嘴上省。就她對朵兒這份心思,比村裏那些有娃的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單看這碗雞蛋糕。寒冬臘月裏,母雞早就不下蛋了。她家外屋地的雞蛋筐裏,滿滿一筐雞蛋。都是秋天給攢下的。
兩個雞蛋。混著嫩牛肉肉沫和碎小白菜沫。嫩牛肉是楚霖從牧場買回來的,小白菜是秋天沒抱芯的白菜放在外麵凍上。等吃的時候拿進屋來緩上。
就這樣精細的養著,不胖才怪呢,朵兒也爭氣,長這麼大。頭疼腦熱都是有數的。每每抱出去身上一點味兒都沒有。幹幹淨淨的娃娃誰不喜歡,人們都說,楚老三是瞎了眼,放著這麼好的孫女不待見。早晚有他後悔那天。
他會不會後悔,楚翹不關心也不想知道。隻求他不來找麻煩就燒高香了。
楚霖前腳走了。墨瑾也放下筷子,說了一句匆匆回了東屋。這回,楚翹可看出不對勁了。
一邊給朵兒喂飯一邊看向楚嫣,“這倆人是怎麼了?”
楚翹瞧著墨瑾狼狽離開的背影還忍不住樂。“還不是怪她自己貪杯。喝著宴席上的野葡萄酒好喝就多喝了幾杯。就成了醉貓,是楚霖給她背回來的。誰知道這丫頭酒品這樣不好,又瘋又笑的。被楚霖背著還不老實。三整兩整兩個人就都摔倒了。然後……然後……”楚嫣臉也紅了。
楚翹真是醉了。瞧楚嫣這副模樣也猜到了。“然後就親到了?”
“嗯。”楚嫣點點頭。隨即忙解釋道:“大姐你別擔心,沒旁人看見,是在咱家院子裏摔倒的。那丫頭回來倒頭就睡。你回來時剛醒沒一會。”
這件事的發生也給楚翹敲了一個警鍾。楚霖翻過年十三,墨瑾和他同歲,隻比他小幾個月,這般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找個時候該跟楚霖好好談談了。
這事兒先放在心裏。楚翹想起剛才還沒說完的話。便問道。“賽金花的事兒寶珠來還說什麼了?”
“再沒說什麼,就是說李氏這次恐怕回不來了。趙爺爺悄悄問了一嘴。官府的人說。賽金花的死李氏的嫌疑最大。趙爺爺一琢磨,要是官府有心想要結案,就算不是李氏幹的也會想辦法說是李氏幹的。”
楚翹點點頭。刮刮碗底把最後一口雞蛋糕送到朵兒嘴邊。“這件事跟咱們沒關係,誰問咱們咱們就說不知道,別惹麻煩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