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在白骨嶺才有過類似的經曆,我更加堅信,我碰鬼了。不過,我已經采取了防護措施,鬼魂根本無法附到我身上的,這點我倒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馬晙輬的手下追到這兒,將我重新綁回去,逼迫叔公給馬暐虢點痣。
我使勁地咳嗽了幾聲,說:“這位女士,真的很抱歉,我不小心闖到這兒,打擾你了,在這兒向你道歉。可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麻煩你讓條路,好嗎?”
我說話的時候,四周非常安靜,以至於我的聲音撞到附近倒塌的牆,又反射回來,嗡嗡作響。
過了一會兒,我嚐試著活動手腳,卻還是沒能動彈。非但如此,我明顯感覺到一陣陰冷的風圍著我打旋,呼呼作響,將我罩在漩渦之中。不用說,這名陰間的客人並沒有打算讓我離開。
像人一樣,鬼魂做事也是有目的的。鬼魂纏人不外乎前世的恩怨未了,想附身到人身上去完成未了的心願,或報複害死他的人;或去跟他愛的人相會;或去報答對他有恩情的人。
要是有時間,我可能會耐心地跟這個鬼魂溝通,了解他的未了心願是什麼。但是現在顯然不行,我剛擺脫馬晙輬手下的追趕,得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可沒功夫跟這個鬼魂瞎耗時間。
鬼魂最害怕的莫過於道士了,我大聲說:“這位女士,或許你不知道吧,我是名相師,我會做法,我有各種法物,我叔公更是名做法高手,你要是還繼續這麼為難我,跟我過不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說這句話威脅的話可是冒著大險的,自古以來,都是人怕鬼,鬼很少怕人。這個鬼魂要是不相信我的話,我今晚很難走出這片廢墟!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我說完這句話沒多久,那陣陰風呼的響了一下,仿佛哀嚎似的,瞬間消失了。風一消失,前方的亮光再次出現。我鬆了口氣,向著亮光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腳步走得有點慌張露了餡,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沒走多遠,前方的亮光突然消失,四周又掛起了陰風,嗚咽著,仿佛在對我說什麼。
我斷然是聽不懂的,壯著膽,大聲說:“這位女士,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想必你應該看到了,我已經用血液封住了我的天靈蓋和太陽穴等關鍵部位,你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附身到我身上的。如果我不是道士,我會這些本領嗎?你考慮好了沒有?你要是考慮好了,現在放我走還來得及!”
說完這句話,我仔細傾聽和感受,發現那陣陰風並沒有消失,反而刮得更猛烈了,好像在向我示威似的。我心裏暗暗叫苦,我身上要是帶些鎮鬼的法物就好了。
正手足無措之際,突然陰風驟然加大,呼的一聲,仿佛龍卷風似的朝我襲來。縱然我雙腿加大力氣,使勁地站著,還是被刮倒在地上。還沒爬起來,我便感到被什麼東西壓住了身子,整個人動彈不得。緊接著,先是臉頰,而後是嘴唇感到一陣冰冷,我以為鬼魂想吸取我的陽氣,使勁地把嘴巴緊閉,不讓它得逞。
可是,我明顯地感覺到,那陣冰涼的感覺隻停留在嘴唇,而且來回地摩挲著。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人拿著冰塊摩擦嘴唇。鬼魂顯然不是想吸取陽氣,她到底想幹嗎?
隻聽見嘶的一聲響,我的上衣和褲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扯開了。隨後,我感到上下身一陣冰涼,並且有壓迫感,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似的。當下身傳來一陣奇特感覺時,我頓時明白過來到底怎麼回事,敢情我是遇上一個想男人的女鬼了?尼瑪,這個女鬼也太那個了!
人鬼殊界,跟鬼接觸對人來說,本來就是災難,更別提那方麵的接觸了。想到自己剛才差點被女鬼強了,我不禁惱怒起來,厲聲罵道:“虧你還是個女的,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你做這樣的事情,有臉麵去見你的列祖列宗嗎?你就不怕被取笑,被唾罵?你的羞恥心到哪裏去了?”
我這麼一陣痛罵竟然有了效果,身上的壓迫感和冰涼感全然消失,我坐起來,繼續罵道:“你做鬼都這樣,可想而知,沒死之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要是你,早他娘的吐口口水把自己給淹死了!你敢再侵犯我試試,信不信我把你的醜事在鬼界到處宣傳,讓你做鬼都無立身之地?”
正罵得開心,突然,啪啪兩聲響,雙頰火辣辣地痛。習慣性地扭頭四下看看,根本不見人影。不用說,肯定是剛才那個鬼魂發火了,抽我耳光,我方才覺得自己剛才罵得實在太過分了。女鬼既然放了我,我悄悄離開就是了,何必還跟她糾纏不清?人鬼是能糾纏得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