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常芬芬的訴說,我更加覺得常芬芬可憐了,有心想幫她,可是,冥界的事,我這個普通凡人哪裏管得了呀?
不經意間,我看到常芬芬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手鐲。仔細一看,這個手鐲是我白天給她燒的冥幣手鐲。這個原本用黃紙做成的手鐲此刻戴在她手上竟然冒著幽幽綠光,雖然不如人間的珠寶那麼耀眼,卻也十分美麗。
常芬芬見我看著手鐲,臉色微微地變了一下,說:“謝謝你送給我的手鐲,我做鬼以來還沒有人給我燒過這麼貴重的東西!”
我重新拿出千年龜殼,說:“常姐姐,你別那麼客氣了,趕緊讓我幫你把胸部的痣給點去吧!”
常芬芬應答了一聲,正要拉下領口,突然,我感覺到後背有風吹起,這風還有點涼,正想回頭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肩頭被什麼東西給搭著,一陣冰涼。
人有三盞燈,一盞在頭,兩盞在肩。這句話的意思是,人體有三個陽氣最旺盛的地方,一個是腦門,另外兩個是雙肩。這三處陽氣要是被滅了,人也就活不成了。
搭在我肩頭的東西如此冰涼,我深感不妙。還沒等我做出反應,隻見常芬芬怒吼了一聲:“胡老二,你放開他!”然後,如離弦之箭般飛奔過來,推開我身後的胡老二。
我轉過身,見常芬芬瘋了似的,咬著胡老二的右手。胡老二痛得呱呱叫,掄起拳頭狠狠地砸常芬芬的腦袋。任憑他怎麼打,常芬芬都不鬆口。
今天出門前,我是帶了些治鬼的法物的,比如腰間纏著的打鬼鞭,還有口袋裏的符咒等。常芬芬是為了保護我才舍命死咬胡老二,我怎能袖手旁觀?
我摘下腰間的打鬼鞭,怒吼道:“胡老二,你放開她!”然後,舉起打鬼鞭啪啪連抽了胡老二兩鞭。鞭子落在胡老二肩頭上,打得他皮開肉綻,他慘叫了一聲,推開了常芬芬。
胡老二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怒吼起來:“原來你是個人啊!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個鬼?”
我冷冷地說:“知道!”
胡老二咬咬牙,說:“既然知道,你還敢來管我的閑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
我厲聲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做壞事,我當然要管!”
鬼魂的動作比人要快,我生怕胡老二對我發起突襲,站好馬步,高高地舉起打鬼鞭。他敢過來,我會狠狠地抽死他!
此時,被胡老二推開的常芬芬一下子衝過來,橫在我和胡老二之間,張開雙手護著我,對胡老二說:“胡老二,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不許你傷及無辜!”然後轉身催促我說:“唐海名,這裏沒你的事,你快走吧!”
胡老二剛才的流氓癖性,我早已看在眼裏,我要是就這麼離開,事後常芬芬不知道被胡老二折磨成什麼樣。
我說:“常姐姐,你讓開,我有辦法對付這個混蛋的!”
常芬芬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我,說:“唐海名,這裏不是你久留的地方,你快點走,好嗎?算是姐姐求你了!”
我再次斷然拒絕了常芬芬的好意,然後借著照鬼鏡,往胡老二所站的位置看去,可他已經不見了蹤影。我心頭不禁一陣慌張,本能地握緊打鬼鞭,以防胡老二突襲。
呼的一聲,身後突然刮起一陣大風,我隻顧握著鞭子,哪裏料到有大風刮來?身子一傾,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胡老二迅捷地撲上來,奪下我手中的打鬼鞭,丟到幾米開外的地方,然後雙手扼住我的脖子,使勁地掐。
我隻覺得脖子一陣冰涼,呼吸困難,趕忙伸出雙手去抓胡老二的手,卻什麼都抓不到,方才記起,胡老二是鬼,我是人。
危急時刻,常芬芬衝過來,掄起拳頭連連重捶胡老二的後背,嚎啕大哭道:“胡老二,你放開他!以後,我聽你話還不行嗎?你快放開他呀!他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能殺害他!”
胡老二殺紅了眼似的,更加用勁地掐我,邊掐邊怒吼道:“你越是要老子放他,老子越是要掐死他!他放著好好的人不做來管鬼事,他該死!”
脖子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烈,我感覺臉部和腦袋脹得厲害,快要爆炸掉似的。再繼續下去,不到一分鍾,我會斷氣的。
猛然間,我記起口袋裏有狗血炸彈,於是,費力地把右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個狗血炸彈拍在胡老二身上。
隻聽到嘭的一聲巨響,伴隨著爆炸聲,胡老二一聲慘叫,掐著我的右手被炸飛出幾米遠。他的左手隨著鬆開我的脖子,整個人在地上翻滾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