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深夜十一點多,布陀山上都不見有人下來。月亮漸漸爬高,高懸在正空,朦朧的月光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朦朧而美妙的薄紗,使得人間的一切變得好像是仙境似的。
眼前的景色是那麼美妙,可我越來越按捺不住了。現在都這麼晚了,山上還是沒人下來,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野外蚊子又多,好像轟炸機似的不停地叮咬我,渾身奇癢無比,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我沉不住氣了,低聲問許道長:“道長,孫米紅的屍體到底會不會出現啊?都這麼晚了!您會不會算錯了?”
許道長說:“不會,她要麼已經練成,要麼已經死掉。我當然希望她已經死掉,但這基本是不可能的。從她咬破那麼多具屍體的喉嚨來看,她已經有了一定的功力,還不會死!”
“你的意思是,孫米紅在練什麼功?”
“沒錯!她修煉的是最可怕降頭術。”
“降頭術?”
“嗯!這是一種南洋妖術,練成之後能殺人於眨眼之間。修煉的時候每隔七七四十九天要吸一次獸血或者人血......”還沒把話說完,這時,山上傳來一陣沙沙的響聲。許道長一驚,趕忙給我打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往前看。
透過灌木叢枝葉縫隙,我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眼前的一幕使我驚呆了。孫米紅的腦袋低低地從山上飛行下來,脖子以下竟然沒有身體,僅拖著一條腸子,好像被線牽著的風箏飛在半空。跟風箏不同的是,孫米紅脖子以下的腸子全部鮮血淋漓。
細看她的臉蛋,木然沒有一絲表情,雙眼透露出冰冷的光芒。月光照射在她的腦袋上,竟然沒在地麵映出影子。她的腦袋徐徐地飛行著,緩緩地朝我們這邊飛過來。
本以為前些日子看到屍體被咬破喉嚨已經夠恐怖,沒料到眼前僅有腦袋和腸子的孫米紅更加恐怖。我的心突突地劇烈跳動著,僅有一個腦袋,孫米紅竟然還能活著,她修煉的降頭術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妖術啊?!
眨眼間,孫米紅來到了我和許道長藏身的灌木叢跟前。我將孫米紅看得更加仔細了,她腸子上的鮮血還是鮮活的,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即便如此,孫米紅臉上竟然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就在我看得心驚膽戰的時候,許道長用手肘輕輕地碰了我一下,然後朝孫米紅的腦袋怒了努嘴,暗示我出去。我衝他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答他,然後兩人一起衝出去。
許道長早拔出了桃木劍握在手裏,大喊道:“害人的妖怪,還不快受死?”說完,許道長舉起桃木劍,朝孫米紅的腦袋砍去。我被孫米紅的模樣嚇得不輕,衝到了她腦袋跟前,竟然一下子忘了要幹什麼,傻愣愣地站著,直到許道長大喊讓我拽她腸子,我才驚醒過來,伸出雙手拽著孫米紅的腸子。
孫米紅的腸子濕漉漉的,拽在手裏竟然像握著泥鰍般光滑。還沒等我用力將孫米紅腦袋拽下來,孫米紅突然升高,避開許道長的桃木劍,然後腸子使勁一甩,將我甩出好幾米遠。
我慌忙爬起來,見許道長舉起桃木劍,胡亂地連連刺孫米紅腦袋。孫米紅腦袋竟然十分靈活地在半空飛來飛去,躲開許道長的每一劍。
突然,隻聽到孫米紅腦袋發出一聲類似貓叫的怪聲,嗖地仿佛被發射的火箭似的,驟然升高的幾十米以上。許道長的桃木劍又刺空了。沒等他在出手,孫米紅長長的腸子將他纏繞住,然後使勁一甩。許道長一聲慘叫,竟飛出一百多米遠。
我正要奔過去看看許道長到底怎麼樣,孫米紅迅捷地飛行過來,甩出腸子,將我團團纏住。那血淋淋的腸子就好像是繩子似的,將我綁得很緊,根本動彈不了,連呼吸都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