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叮————

張子衿的教室在五樓,不過在她拚盡全力衝到三樓時,上課鈴還時按時打響了。

張子衿歎了口氣,停了下來,輕笑一聲,慢慢走上教室。

她的高中生活簡直一團糟。準確的說,是職高生活。

中考發揮正常,她早知道自己考不上高中,初中也從沒想過努力。

她會被退學。

同寢室的室友懷孕了,她翻牆出去陪同打胎。

401寢室八個人全部被牽連了。

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

記大過,留校察看,勒令退學。

果然,早讀還沒有結束,她便被請進教導處。

在這所“最最嚴格的職業高中”她的命運還沒這麼早就被確定。

從不抽煙喝酒,也從沒幹過什麼違紀的事情。

不過是室友害怕流產讓她陪同。

還有一個知情不報。

那個馬臉教導主任在她麵前喋喋不休。

張子衿卻是左耳進右耳出。

她曾經憧憬的校園生活與現實不同。那還不如退學呢?

就這樣被學校勸退了。她以後可以幹什麼?超社會嗎?

隻有回家待著了。

寢室的室友幫她收拾好行李。隻說了句對不起。

“沒事,你不也是留校察看?好好表現吧。”張子衿笑出來,很舒心。

她與剛打完胎的鄒芸被退學,其他六人。一個留校察看,一個聽課處分,四個記大過。

拉著行李箱,張子衿隻覺得頭疼。

家在外省,回不去。她沒錢了,即使有學生證,她身上的錢也不夠買回家的火車票。

她是個愛笑的人,但到這個時候,她怎麼笑的出來。

明明她那天真的父母相信了她報喜不報憂的電話。

她害怕看見自己父母失望的臉。

怎麼辦?

去同學家。

那些自稱是她好閨蜜好朋友的人,用各種理由推脫。

仿佛她是病毒。

說好的上刀山下火海。隻換得對方尷尬的假笑。

當最後。一位朋友的門重重關上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這十六年,也算是白活了。

鄒芸想讓張子衿去她家住。“到我家去吧。我害你被退的學。”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好吧?”張子衿搖搖頭,拒絕了鄒芸的邀請。

鄒芸也不在說話,張子衿說的沒錯,她也自身難保。

想了想,鄒芸把身上的錢全部給了張子衿“買車票回家吧。”

一百七十多。可以買張臥鋪票了。

“好吧,我回家。”張子衿握緊手上的錢。

跑向附近的火車代售點。

“票買到了!”張子衿重新跑向鄒芸。

“這裏距離火車站有些遠。你怎麼過去?”鄒芸看著張子衿手中的火車票,愣愣問到。

“走去唄,反正是明早的火車票。”張子衿揮揮手,毫不在意。

可以回家了!

張子衿走向火車站的腳步越來越沉重。

咚!

一聲猛烈的撞擊,伴隨急促的刹車。

周圍有穿著時尚的男人和女人的尖叫。

張子衿覺得身體輕了不少。

如斷了線的風箏。

那是她的鮮血嗎?

張子衿覺得好困,讓她睡一覺吧。

這樣她可以不用想自己應該怎樣麵對自己的父母,她的心情可以不那麼沉重。

她可以……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