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鄧田田家過來是4路公交,每有一輛綠皮公交他的心都砰砰的亂跳。看了下手機,已經6點過3分了。他幾近絕望,打開qq也沒有消息過來。
這時一輛嶄新的綠皮4路公交停在李珂等待的公交站台邊上,從車位噴出一把濃煙,門開了。下車的是幾個老奶奶,沒有鄧田田的影子。
正失望卻被人拍了肩膀,他回頭一看,不正是那個讓自己丟魂的女孩嘛。她換了裝扮,頭上帶了兩個玫瑰發卡,一件黑色的短袖把她完美的身材襯托了出來,下身是一條藍色短裙,一雙白色的板鞋已踩起幾粒淤泥。那雙雪白的腿被一層光照的發了亮。
李珂吃驚她穿衣這樣大膽,卻被她那迷人的笑勾住了神。一嘴整齊的白牙不因為陰沉沉的天而暗淡實屬難得,還有那滿麵的笑靨如同新開的白蓮花一般。不禁讓人想起周敦頤先生的《愛蓮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你個笨蛋怎麼跑這邊了。我家可在那邊誒!”原來鄧田田家住在左邊,下車在對麵的公交站。
“額,這路上有那麼多公交站。不說清楚一點,我怎麼知道。”李珂隻能摸著頭,抱怨起路上的設施,顯然他很不好意思。
他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6點16分你肯定遲到了。”揮了揮手上的手機。
“被你猜到了。”她不好意思的看了李珂一眼。吐了吐舌頭,然後從挎在身前的包裏取出兩張紙。
遞給李珂一張,原來是電影票。他看著上麵用打印機複印出來的字:《泰坦尼克號》——連坐46-47——18:42分。
“不是說去吃飯嗎?怎麼改看電影了?”
“我想看,要不你回去,下次再請你去吃飯!”鄧田田有點不高興,瞪了他一眼。
“別,反正花你的錢,我又不心疼。”
“這樣就好嘛,乖,看完電影帶你去吃飯。”
“肯德基?”
“那是小孩子吃的,帶你去吃別的。我閨蜜家開的。”
“是什麼呦?神神秘秘的。”
“呀,你別問。走了,都快開映了。”
李珂剛想抱怨幾句,卻被鄧田田拉住了手。他愣了一秒,紅著臉,很是順從的跟著。
電影院很近,就在鄧田田下車的公交站台不遠的地方。檢票過章兩人就進去了。
李珂感受著女孩手上的柔軟和體溫。腦袋發白,一路跟著直到坐定,在椅子上手也沒鬆開。
“好摸嗎?”
李珂被喊住了“啊,我想事呢。”他臉紅紅的,不過影院開場已把燈關了,看不見。
“哼,原來你也是個壞東西。”
“我不是個東西,我是人。我想——”李珂聲音很小,怕被周圍人聽見,但邊上的鄧田田卻聽得一清二楚。
“你想幹嘛?你喜歡我?”鄧田田玩味的看著他,借著熒幕上靠過來的光盯著這個男孩通紅的臉。
李珂被她問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是啊,我喜歡你。”其實他十足拿不定主意,因為鄧田田以前就喜歡開玩笑,喜歡拿他開玩笑。
“我也喜歡你。”她瞥著頭,還是盯著男孩的臉,沒有一絲做假。眉頭不知為什麼皺了起來,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緊緊的。
李珂閉著眼,他的心突然安穩了。像一隻飛的老遠的鳥,終於在某個勞累而又疲憊的夜晚有了棲息的巢。他想抱她,但在這樣渾濁的場景下他不敢,他會回到一個羞怯的男孩身上再不敢妄稱男人。
電影開始了,二人沉浸在電影的劇情中,這是12年重映的版本。周圍高朋滿座,都是成雙成對。難得幾個大媽,坐的筆直,在需要時痛哭流涕。
肉絲和傑克船頭的擁抱點燃了二人心中悸動的火。李珂終於來了勇氣把女孩摟到懷裏,他無視了周圍的一切,他那一陣陣急促的呼吸像滾滾的熱浪噴到女孩的臉上。他用那張未經人事的唇輕觸女孩的臉頰,從脖子到耳垂最後兩個人的雙唇疊在了一起。舌頭笨拙的交織,他們的唾液腺快速的分泌,融合然後不分彼此。
年輕人的愛總是逃不過一個吻,激烈或是傷感,憧憬或是迷茫。但都是美的,因為它永遠那麼值得人去回想。
不知不覺月亮已經升了起來,街道已沒了一絲雨後的景象。星星在空中閃爍,仿佛在慶祝二人的相戀。
女孩躺在男孩的懷裏看完了整場電影,李珂卻怕的要死,他多怕她給的愛自己承受不了啊。如果從泰坦尼克號的方向來講,他會是肉絲而鄧田田才是傑克,她可能愛他可以愛到為他去死,他不能。
他把她當臨時的安慰劑用,也許某天他便經不住誘惑上了別人的床。他矛盾的很,整場電影老走神。女孩問話,他也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