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別天塵轉身，拍了拍白墨肩膀道。
低頭沉思的白墨這才方覺耳邊略有嘈雜之聲，抬起頭來，不禁被眼前之景深深震撼。
殿堂林立。
殿堂之高，直衝雲霄，外砌紫金琉璃，以絳紫水晶為飾，在陽光下折射出萬千光彩，端的讓人眼花繚亂而又賞心悅目。
雖富麗堂皇，但無盡歲月刻在每一座建築上的古老與滄桑，又使其不失恢弘氣勢。
白墨沒見過如此盛景，不自覺便被吸引，轉著圈仰頭各種看。
如此行為再加上他穿的一身樹葉，活脫脫的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惹得過往之人議論紛紛。
“是剛入院的新生嗎？如此穿著舉止，實在是有辱視聽。”
“你看他那一身樹葉，是隻猴子嗎？”
“人家那是高雅，欣賞不來，嘖嘖。”
“樹葉都能編成如此好看的衣服，也是個人才。”
“土包子，戰王一階的渣渣，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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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聽了，並不覺自己這身樹葉衣服有何不妥，涼快自在，管他閑言碎語幹嘛，一群虯鸛的親戚。
別天塵神色如常，挽著瑄琰的小手，靜靜地跟在白墨身後，隻要白墨不動手，他也不會出手。
柳瑄琰則有些羞怯，微微低頭，身體靠在別天塵身側，俏首微埋其肩。
“那是什麼地方？”
白墨指著一座高達百丈的建築道，他看到其他建築中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唯有那座建築前門可羅雀。
“暗坊。是學院中的超級世家組建的交易坊市，普通人根本沒有進去的資格，隻有持超級世家特製的令牌才能進入。傳言稱隻要靈石能買到的東西，暗坊都有，甚至還可以買人。”
別天塵低聲解釋道。
“人也能被交易？”白墨看著那有數十位巔峰戰王把守的暗坊道。
“上流社會，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靈石能驅鬼推磨。暗坊，隱藏了太多的黑暗，裏麵鮮為人知的東西據說會完全顛覆世人對人性的認知。”
別天塵情緒有些激動道。
白墨擺了擺手道：“你激動個什麼勁？那個，按你所說，暗坊並不是什麼好地方，那為什麼還能存在？”
“暗坊是世家罪惡的銷金窟，這一點，無數人心照不宣，然而傳承世家的勢力，如同噬人的深淵，任何想要撼動它們的存在，都會被其無情吞噬，屍骨無存。”
別天塵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道。
“快起來！磨磨唧唧的。”
突然有不耐煩的怒喝聲傳到白墨耳朵裏，循聲望去，卻是那暗坊門前，有一個約莫十歲的小女孩摔倒在地。
她頭發淩亂，目光空洞，臉有泥漬，全身僅有片縷遮羞布，大塊的白嫩肌膚裸露出來，在陽光下閃耀著羊奶般的白皙光澤。
沉重的手銬和腳鐐束縛著她小小的身體，脖間拴著項圈，有兩指粗的鐵鏈從項圈處一直延伸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手裏。
少年使勁拉扯著鐵鏈拖動小女孩的身體，不顧她破皮的膝蓋和手肘，一隻腳狠狠地踹著她的背，罵罵咧咧地道：“快滾起來！狗東西！”
有骨頭斷裂聲傳出。
但來往的人群無一駐足，似司空見慣般熟視無睹。
隻有白墨三人站在原地觀望，與周圍的人流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