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心頭一陣感動,沒想到上官玄錦會派出自己最得力的下屬隨行,幸好是他們在,否則今日的危機斷不會被如此輕易地化解。
她微微頷首,示意青荷讓他們起來。
一旁的車夫驚魂甫定,知道自己闖了彌天大禍,登時麵如土色白,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渾身瑟縮著連連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求夫人饒命……”
淺淺剛要說話,忽然覺得胃中仿佛火燒一般,又如萬箭穿鑿般火辣辣地痛,而小腹更是劇痛難忍,體內氣血翻騰,一股腥鹹直逼喉頭。
她俯身一吐,竟然吐出一口血來,但那血,不同於尋常血液的鮮紅,反而帶著濃鬱的黯沉,噴湧在雪白色的毯子上,透出一股子詭異。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青荷驟然驚呼,一把抱住淺淺軟到的身子,水眸中彌漫著深深的恐慌。
黃泉麵色一沉,一貫波瀾不驚的雙眸中劃過一抹震驚,急聲道:“夫人這是中毒的跡象!”聲音低沉,卻有難以抑製的驚慌。
她中毒了嗎?怎麼可能呢?
淺淺心頭一顫,無力地靠在青荷懷中,思緒很快被潮水般蜂擁而至的痛苦吞噬。
聽到黃泉的話,青荷驟然一驚,怔怔地低首,赫然發現懷裏的淺淺正瑟瑟發抖,清麗的五官痛苦地糾結著,她隻覺得心尖處驀然一痛,霍然抬頭,衝著車外聲嘶力竭地大喊:“太醫呢?快傳太醫啊!”
黑冥聞言,立刻飛奔離去,尋找落在後麵的隨行太醫。
一片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在黃泉沉聲宣告淺淺的症狀是中毒的刹那,縮在馬車一角的碧朱臉色慘白,明眸中驀然劃過一絲難以置信。
她愣怔了良久,忽然發了瘋似的衝著外麵的車夫大喊:“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掉頭回去找太醫?”
然後又一臉驚慌失措地爬到淺淺跟前,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不停地低喃:“主子,你別怕,別怕……太醫很快就到了,就到了……”
“是是是!”一麵連聲應著,車夫手忙腳亂地爬上馬車,正準備揮鞭催馬,忽聽一聲高喝破空傳來:“不可再駕車!”
聲音冷沉,擲地有聲,帶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
眾人又是一驚,定睛看去,但見一襲青衣禦風而來,翩然立於地上,一張俊臉,不怒自威,狹長的鳳眸中,半是春意,半是冷然。
竟是……魁王,上官玄睿!
“馬車已經被人動了手腳,再強行使用,隻會更加危險!”上官玄睿沉聲說道,神色極是凝重,他望向車內,修眉一凝,一把推開目瞪口呆的車夫,便要傾身上前。
“魁王殿下請留步!”黃泉伸臂一攔,手中長劍竟然呼嘯著橫在了上官玄睿咽喉之間的血脈上,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屬下奉命保衛懿華夫人,沒有皇上允可,您不能靠近!”
“你一個小小暗衛竟敢對本王無禮?你以為本王會加害懿華夫人?哼!”上官玄睿鳳眸一眯,目光亮如閃電,滿臉的狂怒,冷斥道,“你再不讓開,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了!”
黃泉一怔,似有些難以置信地瞪著上官玄睿。而上官玄睿已然迅捷抬手,彈開了橫在麵前的雪白利刃,闊步走向馬車。
馬車內,蕭淺淺仰躺在青荷懷中,臉色煞白,黛眉緊蹙,一副極為痛苦的神情,有暗紅色的血自唇畔蜿蜒而下。
上官玄睿神色一凜,馮眸中閃過一絲憂急,快速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倒出一粒朱紅色的藥丸,一手捏住淺淺的下頷,將藥塞入她口中,逼她強行咽下,緊繃的神色才稍稍放緩,低聲道:“皇嫂中了毒,臣弟還沒有找到解藥,隻能用普渡寺靈修大師贈的玉靈丹暫時壓製毒性擴散。形勢所迫,多有得罪之處,還望皇嫂見諒!”
淺淺服了那藥,感覺胃中似乎沒有方才那樣難受了,便勉力一笑,對他表達謝意。
本來,上官玄睿忽然出現在這裏已經非同尋常了,如今又聽他說出這驚天之語,淺淺心中更是驚奇不已:馬車被人動了手腳,自己還莫名其妙中了毒……若果真如上官玄睿所言,那這一切又是誰在幕後主使?可是,玄睿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中毒的呢?
一連串的疑問湧入腦海,還不待淺淺深思,小腹中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抽痛。
“啊——”淺淺不自禁地痛呼出聲,額上冷汗涔涔,纖細的手指緊緊掐在了掌心裏。她似乎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正從身體裏麵淙淙流出。
若果真如上官玄睿所言,那這一切又是誰在幕後主使?可是,玄睿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中毒的呢?
一連串的疑問湧入腦海,還不待淺淺深思,小腹中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抽痛。
“啊——”淺淺不自禁地痛呼出聲,額上冷汗涔涔,纖細的手指緊緊掐在了掌心裏。
她似乎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正從身體裏麵淙淙流出。
孩子?!她的孩子!
淺淺驟然一驚,耳邊驀然響起青荷膽戰心驚的呼聲:“血?主子、主子……血……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