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湊近了花盆聞了幾下,那股沁人的蘭花香氣再一次撲鼻而來,本來壓仰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許多。
這蘭花是誰放在這裏的?昨天她記得還沒有看到這兩盆蘭花呢!
剛想著,她感覺到門外的陽光被一個影子擋住,一道陰影緩緩的往屋內走來,漸漸的,那人影變得清晰,再看去,那人已經走到了屋內,一襲白衣翩翩,臉上掛著慣有的溫柔淡笑,淡漠的表情有著不染塵世、萬物與我無憂的的高雅。
但是……
“你怎麼赤著腳就下榻?”他的聲音淡漠的響起,溫和的嗓音中夾雜著質問。
是問她嗎?
她微微一笑的轉身,手指觸摸著蘭花的葉片,姿態優雅,動作謙和,用向來對他人時的優雅來對待他,完全沒有發覺,她此時穿的是睡衣。
“我赤著腳或是穿著鞋子,蘇公子好像無權過問吧?”她輕蔑一笑,眼裏滿清茶的譏諷。
蘇喬嘴角微抽,略提高了聲音冷冷的喚道:“香兒,蓮兒!”
“少爺!”香兒和蓮兒兩人趕緊恭敬的跑了進來,低垂著頭,雙手乖巧的疊合在胸前。
“你們是怎麼伺候的?”蘇喬陰沉著臉發話。
“是是是!”香兒和蓮兒兩人戰戰兢兢的答應著,慌忙去扶晏彤萱。
“不用!我自己會走!”晏彤萱堅持,推開了兩名丫鬟的手,對蘇喬無理取鬧的行為非常不恥:“蘇公子大清早的過來,就是為了興師問罪的嗎?”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蘇喬淡淡的問,眸底閃過一絲陰鷙。
他昨天所說的話,她仍記憶猶新,所以不給他好臉色看!
走到榻邊穿了鞋子,眼見身上還穿著睡衣,她蛾眉蹙起:“哪敢,不過,我現在要換衣服,麻煩蘇公子出去!”她的聲音極為冷淡,下逐客令。
蘇喬不發一言的走了出去。
香兒和蓮兒趕緊上前為晏彤萱換衣服。
褪下了睡衣,露出裏麵潔白如雪的美肌,看得香兒和蓮兒兩人都非常的羨慕。
“姑娘您的皮膚真白!”香兒脫口讚道,一邊拿著衣裳遞過來為她更衣。
瞅著胸前那一大片尚未消失的淤青,她愁悶著臉:“可惜,這有一大片淤青!”
“說到那片淤青,姑娘您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哪,少爺親自為您診病,親自為您包紮了兩個膝蓋,您胸口的那片淤青,昨天才嚴重呢,是少爺親手為您上藥,然後……”香兒一句話沒說完,驀然被旁邊的蓮兒用力扯了一下,才頓覺自己話說多了,連忙捂住嘴巴噤聲不敢再說。
她她她……她說什麼?
蘇喬為他診病,為她包紮傷口,還為她的胸口上藥?
那就是說,他那雙屬於男性的手,在昨晚曾經摸過她的胸口,而且還為她上藥,甚至在上麵揉啊揉啊……
轟!的一下,她粉嫩的小臉在瞬間紅透,像煮熟的蝦子。
香兒和蓮兒兩個看她像女兒家一樣紅了臉,以為她是在害羞,所以兩人為她穿好了衣裳,並一塊兒捂嘴偷笑的走了出去,然後屋外傳來她們兩個的聲音:“少爺,姑娘換好了衣裳,您可以進去了。”
眉梢又是一蹙,他還沒走?
他的後腳才剛踏進門口,一陣淡雅的香風襲來,那香味,並不是脂粉香,也不是花香,是女子身上特有的淡淡體得,甚是清雅。
“昨天晚上,是你為我治傷的?”
睨著那雙怒紅的美目,他淡淡的回答著,優雅的走到屋內的椅子上坐下來,含笑的看著她,慢不經心的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他還有臉問她有什麼不對的。
她羞紅了臉,指著他的鼻子怒罵:“我……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居然……親手……親手……”她的手羞窘的捂著自己的胸口,氣得說不出話來。
“親手什麼?”他故意挑著眉梢,笑看她氣紅臉的模樣。
他這是故意氣她,她才不會讓他得逞,反正之前他害了她,現在又救了她,兩個人算是扯平了。
而且,他才不會讓她得逞。
想到這裏,她便忍下了怒火,悠悠的坐到他小桌邊的椅子上,嘴角掛著嫵媚的笑容:“既然你之前害了我,現在又救了我,所以我就不跟你計較那麼多了!”
轉變得還挺快。
“怎麼?你不會以為我為你治傷,就會娶你了?”
“誰說要嫁你了?”她瞪他。
他半眯起眼睛:“你不是想嫁我,為何之前會口口聲聲說懷了我的孩子,還要賴在府裏不走?”
難道是這家夥,忽然轉性要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