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給大嬤嬤做了套襖裙,還有一雙繡鞋,等做好了,就給她送過去。”
“金英,真是辛苦你了。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做,不知道該送大嬤嬤什麼東西好?”
“我們兩個還分什麼啊,我送和你送不是都一樣嘛,我們又沒有多少錢,買不起好東西。這樣好了,襖裙就算你送,鞋子算我的。”
“金英,你真好。”潘多多心想,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將來誰要是娶到金英,那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襖裙和繡鞋終於做好了,花了金英整整二十天的空閑時間,一針一線都是心血之作。雖然內使宮人的衣服顏色不能亂,但她還是在上麵花了不少心思,交領夾襖衣上飾有織金雲肩通袖襴紋樣、繡鞋用的是藍綢,繡麵花樣繁多,頗見繡功的了得。
楊金英想等會就和潘多多一起送過去,臨到分配的日子已經很近了,送與不送,關係著自己未來要去的地方。這送禮之風在內掖司由來已久,內掖司是個清水衙門,那些掌權的嬤嬤們就想方設法的收待招們的禮物,送過的人,會讓她們自己挑地方,沒送過的,就隨便指派。看來這股不正之風,古代和現代都是一樣的。
楊金英把做好的襖裙和繡鞋整整齊齊地放在櫃子裏,然後掩上門出去了。在她走後不久,有一個人偷偷地進了這個房間,就像在門外窺探已久似的,她徑直走到櫃子前,翻出了那套襖裙和那雙繡鞋,看著它們,她的眼裏除了憤恨外,居然還有一絲絲地惋惜。
聽見房間裏傳出的哭聲時,潘多多真是嚇了一跳。剛才楊金英找到她,興高采烈地說東西已經做好了,就等著她一起送過去呢。她就先叫金英回房間把東西裝好,送歸送,她們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太多。可是才一會兒功夫,金英為何在房間裏哭得如此傷心?
眼前的情景確實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一整套襖裙被剪成了一片片,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漂亮挺括的藍綢繡鞋已經底麵分離,無法再續接。
“多多,這該怎麼辦啊?就算我們有錢買材料,也沒有時間做了。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要這樣害我們。”
“奶奶的,這是誰幹的,我咒她們全家不得好死。”可是,潘多多除了氣呼呼地罵人外,她也想不出任何辦法來。
這個人會是誰呢?跟她們倆有仇的?先不管了,現在最重要的到哪裏再去找一份能讓大嬤嬤看得上眼的禮物。
“多多?”楊金英淚眼婆娑,可憐巴巴地望著潘多多。現在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潘多多的身上,在楊金英的眼裏,不管多難的事多多都會有辦法解決的。
“怎麼辦呢?”其實潘多多比楊金英還要著急,她們兩人已經沒有多餘的錢可以去買貴重的禮物了,就算有,大嬤嬤也不一定能夠看得上。
潘多多把她們住的屋子裏裏外外地掃視了一遍,胭脂水粉都是廉價貨,羅衣裙衫都是待招服,屋裏沒有一樣像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