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多多自昏睡中醒來,刺眼的白色讓她渾渾噩噩的神智有些清醒,這裏是什麼地方?入眼望去,除了白色,還是白色,天堂嗎?苗多多淡淡地笑了笑,她真的入了天堂嗎?那……是不是可以見到院長媽媽了呢?
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張暴怒的臉,苗多多猛地清醒過來,使勁兒眨了眨眼睛,還是一片白。仔細打量著房間,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還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兒,這裏……是醫院!
意識到這一點,苗多多心中湧起一陣失落,長長地歎了口氣,原來,她還活著!活著,是好,還是壞呢?她說不清楚。幹脆閉上眼睛,任由那抹哀傷在心中慢慢的流淌。可是,是誰救了自己呢?
“吱呀”一聲,門開了,苗多多忙屏住氣,一道溫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隨後,是一聲低低地長歎。“唉,孩子,若是我早一天找到你,是不是你就不會受這麼多罪了?”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又有一人進入了病房,“爸,你也別自責了,這事不怪你,不用再往自己身上攬了。”聲音很年輕,很有活力,語氣中,夾著一絲抱怨。
苗多多微微皺眉,這兩人,一老一少,是什麼人?早一天找到自己?他們在找什麼人嗎?那個人會是自己嗎?
“喂,醒了就別裝死!”年輕的聲音衝著床上的苗多多惡狠狠地說道。
被發現了!苗多多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光潔的額頭,狹長的單鳳眼兒,透著一股子風流,墨如黑夜的眸子裏,閃著靈動的光,鼻子高挺,緊抿的嘴唇十分的性感,身材欣長,一身看似簡單的休閑服,卻襯的他陽光味兒十足。一臉狂放不羈地看著苗多多,眼裏,是十足的氣惱和怨懟。
苗多多蹙眉,不記得自己曾惹過他呀?
“孩子,你醒了?”
蒼老的聲音成功地轉移了苗多多的視線,老人站在苗多多床尾,雖略顯蒼老但身板兒挺的直直的,正慈祥地看著苗多多,眼中的溫暖,讓她不由想起院長媽媽,她也常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不由禦下眼中的防備,遲疑地問道:“對不起,請問您是……”聲音嘶啞的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自己到底昏迷了幾天?掙紮著想要做起來,卻牽扯起全身的傷口,痛的她幾乎叫出聲來。
“孩子,先別動!”老人急忙阻止苗多多,神色甚是緊張。
“是……”苗多多低聲呻吟了一下,眉頭緊皺著,“是你們救了我?”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淩風!”老人厲聲叫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莫淩風聳了聳肩,修長的身子靠在門上,動作優雅,神態自得,頗為瀟灑。
“孩子,你別介意,他這人就這樣,但沒惡意。”老人像是很怕苗多多生氣似的,忙不迭地解釋。
苗多多淡淡地搖了搖頭,“你們是誰?”
“孩子,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能不能先問你了問題?”
“你說。”苗多多壓下心中的疑惑,神情淡漠。
“你……”老人似乎有些猶豫,半響之後,才慢慢說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這很重要嗎?”苗多多挑了挑眉,反問道。
“不,不重要,不重要。”老人喃喃地說道,“那……你知道,你脖子上掛的那個血玉吊墜,是誰給你的嗎?”
“吊墜?”苗多多下意識地拿起脖子上掛著的血玉,不解地看著老人,“你認識它?”
“不錯。”老人緩緩地點頭,“這血玉吊墜,是我當年親手送給我愛的女孩兒的生日禮物!”
“什麼?”苗多多大驚,“你……你是說……”
“是的,它是我親手送給湘雲的禮物。”老人臉上浮起一抹悲傷,“是她過二十二歲生日那年,我親手送給她的!”
“那……那她人呢?”苗多多抑製住內心的激動,院長媽媽說過,這吊墜,是她親人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難道……
“孩子,願意聽我講了故事嗎?”老人在苗多多床邊坐下,似乎有話要說。
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苗多多想知道,這血玉,和她到底有什麼關係,中間,又藏了多少秘密。
老人雙手拄著拐杖,似乎陷入回憶中。二十八年前的莫誌超,還是個一無所有的毛頭小夥子,充滿活力,精力充沛的他,隻是沙廠裏一個普通的工人。而錢湘雲,則是當地有財有勢的大戶人家的女兒。兩人偶然之下相遇了,後來慢慢地相知、相愛。
但這份愛,卻不被兩家人看好。莫家的人,不想讓別人認為他們攀附權貴,而錢家,則是不想讓他們唯一的女兒,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