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欣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邊走進客廳。來到加拿大已經三個多月了,對這邊的生活習慣,總算是稍微適應了。不過,氣候倒是挺讓她喜歡的,不冷亦不熱,剛剛好。
眼角瞄到趴在窗台上的人,不由停下手裏的動作,無奈地搖了搖頭,都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是像剛來的時候一樣,每天看著同一個地方發呆。
輕輕地走了過去,拍了對方一下,將陷入深思的人的神智拉了回來,“多多,又發什麼呆呢?悠悠睡啦?”
錢多多驚回頭,衝好友一笑,“是啊,她剛剛睡下。”
“既然擔心他們,為什麼又非要出來呢?”莫可欣將毛巾往脖子裏一搭,慢條斯理地說道。“天天在這裏為他們愁眉不展的,何必呢?”
“可欣,你不明白。”錢多多苦笑著說道,“我又何嚐不想見到他們,何嚐不想與他們在一起呢?畢竟,他們是我最親近的家人和朋友。可是,我一旦回去,就要麵對難以抉擇的痛苦,這種痛苦,我無法麵對,也無法選擇,所以……”
“所以你就當個逃兵,寧願躲在這裏傷春,也不願意回去見到他們?”莫可欣歎了口氣,“以我說呀,你完全是自作自受。而且,你這種想法,也太偏激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一走了之,對總裁公平嗎?”
“我……”錢多多啞然,半響,才低低地說道:“我想,世奇他會明白我的。”
“明不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莫可欣搖頭晃腦的說道:“想我們總裁,有多少女人惦記著,多少人念著,你倒好,兩手一甩,就這麼不吭不響地走了,讓他一個人獨自痛苦,你說你有沒有良心啊?還有那個莫淩風,搞搞清楚好不好,他已經是成年人了,還來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他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這種幼稚的想法,真虧他想的出來!”
“我想,淩風是的行為,是有些過激,可是,這可能也怪我。事先,我可能給他太多的暗示,所以,我和世奇的事,讓他有些接受不了。”錢多多替莫淩風辯護道,“本來,他是個很陽光的男孩,可是因為我的原因變成現在這樣,我很難受。”
“多多,這怎麼能怪你呢?”莫可欣翻了個白眼,“拜托,你不要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攔好不好?你這是在害他,再這樣下去,他永遠也長不大!”
“也許吧,”錢多多模棱兩可地說道:“也許我們都還不成熟,都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
“所以你就躲到這裏來了?”莫可欣突然抱住錢多多的頭,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想把你的腦袋砸開,看看裏麵是不是一團漿糊,居然會有這麼多又笨又蠢的想法。”
打掉莫可欣的手,錢多多佯裝生氣地說道:“我說臭丫頭,你還以為我是當年那個任你欺負的小丫頭啊,告訴你莫可欣,從今以後,你要是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他媽滅了你!”
“喲!”莫可欣陰陽怪氣地說道:“長大了啊!翅膀硬了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小樣兒,我警告你,你就是再變,你也是那個可以任我欺負的苗多多,什麼錢多多?你搞什麼鬼,居然把姓都換了,你快給我換回去!”
說著,莫可欣張牙舞爪地向錢多多撲去,兩人頓扭作一團,寬敞的房間裏,不時傳來陣陣笑聲和不知是誰的求饒聲。夜色降臨,一切,似乎都已經沉睡。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一轉眼的時間,兩年的時間過去了。
在這兩年裏,錢多多拚命的充實自己。她開始正常的工作、生活和學習。現在的她,更加的自立且自信。有了自己的一事業,在工作中,她得到了樂趣,也充實和提高了自己。生活上,她與莫可欣住在一起,兩人本就是好姐妹,在加上性情相仿,有很多共同的語言,彼此之間非常的熟悉對方。傷痛的時候,會互相安慰,快樂的時候,就一起分享。其實生活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可怕。最起碼在這兩年裏,雖然時不時會墜入無法抑製的憂傷裏,但她早就作好了思想準備,倒也可以忍受。
從那邊傳來的消息裏,他的總是占了大多數。看到他如此的折磨自己,曾不止一次地想要飛回去,回到他身邊,安慰他,給他快樂,讓他重新的擁有笑容。可是卻又一次次地打消了這個念頭。在給了他希望之後,又突然離去,本來已經夠殘忍的了。現在悄悄地回去,若是被他發現了,一定會更加的責怪自己。想來想去,錢多多隻得讓自己更加忙碌,希望借此,了解他的心境,也懲罰自己。
而小悠悠,也逐漸適應了加拿大的生活。她本來就有英語的基礎,在這裏,基本上沒有什麼語言的障礙。這兩年的時間裏,她們二人,倒也過的如魚得水。除了時不時地會想起一些人,念起一些往事,生活,還是充滿歡樂的。唐世奇用工作麻痹自己,他就像一頭永遠都不知道疲倦的獅子一樣,除了工作,他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考慮,也隻有這樣,他才會覺得時間過的快一些,日子能輕鬆一點兒,也讓等待的時間不那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