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大腦出現了混亂,劉成不敢昏迷,懵懂中他借助著那股大力,雙腳連點施展起一串的騰挪步,並且,在踏出騰挪步的同時,雙手連楊,將剩餘的符籙,一股腦向身後的兩人甩去。爆炸聲中,遠遠傳來幾聲咒罵和驚呼。此時的劉成卻已然聽不到了,並不是他跑得夠快,也並不是他跑得夠遠。而是,那柄由煉氣九層修士祭出來的靈劍,帶給了他太大的傷害,他也隻是憑著心中那股求生的欲望的支撐著,讓他依然施展著騰挪步,向遠處狂奔,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衝出包圍,衝出去才有生的希望。
一連衝出去十數裏後,始終沒有感到身後有什麼異常。於是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用神識探查。片刻之後,劉成顯出大惑不解的神色,那兩個練氣九層的人,竟然沒有追來。在他的神識籠罩的範圍之中,一點靈力波動的跡象也沒有,莫非他們又施展了什麼厲害的斂息術,將他們的氣息完全收斂了起來,自己探查不到?
一想到剛剛自己落入他們的圈套,因此還險險丟了性命,也是因為探查不到他們的存在而導致的,後脊梁就不禁一陣陣發涼。他再也不敢大意,從儲物袋裏掏出一顆療傷丹塞進嘴裏,強行壓製住內腹中傳來的疼痛,勉力地施展起禦風訣,向黑暗中的森林奔去。
劉成想不到的是,他甩出去的那疊符籙所造成的後果。楊三少仗著有兩個練氣九層的人給自己撐腰,並且成功地將劉成包圍在他們預先設置的埋伏之中後,便忘乎所以起來,竟然連防護罩也不開,就高聲大叫著要將劉成滅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劉成竟然直接他向衝來,還一甩就是一疊五張符籙。於是,楊三少悲劇了,他直接被符籙轟倒在地上,幸好劉成煉製的符籙,是符籙中品階最差的符籙。這樣的符籙,本不該傷到像楊三少這樣的煉氣期六層的修士,但,前提是必須開啟防護罩。
不過盡管楊三少沒有開啟防護罩,劉成的符籙也隻是把楊三少炸暈過去,內髒受些傷,修養個兩、三個月也就沒事了,卻把當時的兩個練氣九層的人嚇壞了,他們本就是楊家招攬來的散修,這次跟隨楊三少而來,就是為了保護楊三少的周全,可如今楊三少受傷,而他們卻一點事也沒有,如何想楊家的家主交代?他們本想衝上去把劉成抓住,隻要抓住了劉成,什麼都好說了。可是剛剛追近劉成,隻來得及將手中的靈器祭出去,就看到劉成又是一連兩疊符籙甩過來。符籙對於煉氣期的修士來說,那可是致命的東西。他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連忙向後飛遁,爆炸聲響過,卻早已不見了劉成的身影。
兩人用神識向劉成的方向一掃,發現劉成已在數裏開外,想追也不是一時就能追得上的。而且他們更擔心的是楊三少傷勢,如果楊三少因此而死在這裏,他們倆隻怕從此也要亡命天涯了,盡管他們知道劉成已被他們的靈器擊傷了內腑,就算是跑也跑不了多遠,但,他們又怎敢用楊三少的性命作賭注呢?
於是,他們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劉成遠遁,也隻能無奈地去救治不知死活的楊三少了。
胸腑越來越痛,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出來,禦風訣早已經施展不出來了。但,劉成依然在走,盡管走得很慢很艱辛。他很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哪怕是一小會,丹田內的靈力幾乎枯竭,哪怕是大把大把地吞服補靈丹,也難以補充連續施展三疊騰挪步後,又繼續施展禦風訣的巨大消耗。
此時,籠罩在山穀中的夜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悄悄掀起,漸漸露出一絲灰蒙蒙的光亮來,讓本來神秘恬淡的峽穀,刹時露出些讓人迷醉的姿容。
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劉成一個趔趄摔倒在一顆大樹下,他本想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療傷和恢複靈力,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慢慢向大樹爬動幾步,又用雙手支撐著身體靠在樹幹,從儲物袋裏掏出兩個玉瓶,一個玉瓶裝的是補靈丹,另一個玉瓶裝的療傷丹,從兩個玉瓶裏,分別倒了兩顆療傷丹和五六顆補靈丹,一股腦塞進嘴裏。分出一縷神識,將墨府裏的朵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