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舌槍唇劍也傷人(1 / 2)

鄭錢這會兒眼睛裏隻有美食,哪裏會有美男啊!她已經把全部的動力都投入到有限的菜肴上麵去了,有的吃就要趕緊的!吃了這頓還不知道下頓在哪裏呢。

祁承祥看見他的王妃像個餓死鬼投胎一樣的跟著桌子上的六菜一湯玩命,感覺有點哭笑不得。

等了片刻,仍見她不停的往嘴裏塞著東西,似是很緊張的樣子,他壓了壓心裏的那股子厭惡,放緩了語氣,又問道:“藏真,他們都下去了。你有什麼事情現在可以和本王說了。”

說什麼?鄭錢茫然的把自己的頭從飯碗裏抬了起來,傻傻的看向祁承祥。

看著兩個腮幫子都被塞得鼓鼓的,滿是油脂的小嘴兒費力的閉緊,像個倉鼠一樣的帶著一臉呆像的鄭錢,祁承祥感覺有點無奈了。

望著鄭錢這一副上不得台麵的吃相,他感覺胸口有點發悶。她那樣子也確實是不能開口說什麼了,怕是一張嘴話還沒說飯就噴了一桌子了。

揮了揮手,祁承祥伸手拿起了筷子,說道:“先用膳吧。”

可他這筷子剛一伸出去,眼睛就瞪大了,桌子上的六個菜,已經被鄭錢幹掉了五個。個個盤子上幹幹淨淨的如鏡麵一般,一盆雞湯也被她喝的七七八八見了底兒。除了他麵前的一個菜沒有動以外,居然沒啥可吃的了。

祁承祥覺得這心裏更堵了。本來看見鄭錢就沒啥胃口了,這下更是一口也不想吃了。他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來說道:“本王吃好了。你慢用吧。”竟是準備離開了。

“王爺。”鄭錢叫了一聲,祁承祥聞言停步,轉身看著她。

鄭錢馬上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臉的討好的笑意:“妾身剛才和公主說了抄經的事。”

祁承祥一皺眉,似是沒有聽明白她說了什麼,看著鄭錢又坐了下來。

看著祁承祥又坐下了,鄭錢拿起桌子上茶壺,用手試了試溫度,倒了一杯茶,雙手捧著放到他的麵前,一眼瞥見他未動一筷的菜肴,心裏不禁歎息:筍子冬菇啊,看起來很好吃呢,可惜離得太遠了,夠不著!

祁承祥看著茶杯,點了點頭,沒有動。依舊用眼睛看著她,等待下文。

“公主說是王爺命妾抄寫的經文。”鄭錢清了一下嗓子,繼續說道:“本來能幫安夷將軍種些福田,就是王爺不說,妾身也是樂意的。畢竟安夷將軍為國捐軀是受萬人敬仰的。可自打讀了這經文妾才知道,原來這事還是公主自己做來才行。妾已經超度的儀軌說給了和敬。也不是很繁複,最要緊的是要個心誠。要在佛菩薩像前跪頌才好呢。”

看著祁承祥似是在用心傾聽,鄭錢繼續說道:“其實也就是跪頌七七四十九部經文,每天讀誦一部也隻一個時辰。想來和敬是願意做的。”

要跪四十九天,每天一個時辰?祁承祥聽後挑了一下眉,和敬怎麼可能受這個罪呢。

其實,鄭錢一開口他就聽出端倪了,想必是和敬用了他的名頭,去使喚她抄經了。這種事,自打前年安夷將軍殉國後,就沒斷過。

和敬自小在宮中長大,耳濡目染的都是那些明爭暗鬥唇槍舌棒,想不沾染都難!但血濃於水,畢竟一母同胞,與他最是親近交好。有些體己的話兒也是願意與他這個王兄說說的。所以自打母妃故去後,他也越發的照拂自己的這個嫡親的妹子。

對於這一年多來她明裏暗裏對鄭錢做的一些事,他也是不聞不問的。畢竟這個妻子他壓根就沒想認的。

“嗯,即使如此,便罷了吧。”聽了鄭錢的話,祁承祥說道。將那些什麼讓和敬跪著誦經四十九日的事情輕描淡寫的帶過不提。

聽了他的話,鄭錢自是明白人家是對自己的親妹子偏袒的,不過這也沒啥好在意的。畢竟挨餓抄經的事是躲過去了。

“這天氣入了秋,早晚就涼了,王爺上朝的時辰又早,也要適時添加衣服。不要著了風寒才是。”

“藏真有心了。”祁承祥說道。看著他似是不耐的點了一下頭,鄭錢又說道:“妾身住的地方離膳房有些遠了,這一入秋啊,每次等飯菜送到妾身的屋裏,即便是用食盒盛了都是冷的,妾身也不想在府裏多事的,可畢竟這身子不爭氣。每每見了冷飯冷菜都食不下咽,越發的沒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