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七笑嘻嘻地給祁承佑指了兩條明道:第一,你嫁我。第二,我嫁你。最後的結果都是一起回東洲。
祁承佑靠在美人榻上,有點昏昏欲睡。今兒正月十六了,一早上了朝積了十幾日的公務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讓他這個做慣了甩手掌櫃的王爺也不好太放肆,好歹是熬到近午膳的時辰同僚們才散了。他這前腳一進府,朝服還未換下,後腳然七就跟了來。
他其實是很喜歡然七這樣的性格的。潑辣活潑不做作,偶爾有點小脾氣,也是極好哄的。兩個人在一起玩的投緣,他已經把然七當做了一個不錯的玩伴了,現在這個玩伴居然要打破這種關係把自己娶回去,這怎麼可能?!先不說自己這生下來就帶了毒的身子究竟有多少時日可活,就算是自己僥幸逃過一劫能夠長命百歲,他也不想娶個比男人還爺們的女人啊。
用手掩住嘴秀氣地打了個哈欠,祁承佑懶洋洋地說道:“兩條我都不選。我看著結果都是一樣的。你這說話給人下套的手段都有了你那姐姐的幾分神采了。”
他倒是也真自戀的可以,也不問問人家然七看上他什麼了,直接就給拒絕了。
“這個你也看出來了?你還真厲害!這幾句話就是藏真教給我的。”然七看著祁承佑更加順眼了,“她說你們大央的男子都是什麼……大男子主義的……所以讓我別太囂張了。讓我低調點,說你要是不願意嫁我,就讓你娶我也是一樣的。總之一句話:先騙過來再說!”
“嗯?”祁承佑支著身子慢慢地坐了起來,睡意全消,這個死女人,竟在背後算計自己呢!“你說她還幫你出主意來的?”眯起眼睛祁承佑從懷裏拿出來那把小木梳把玩著,等著然七回話。
“藏真說不讓告訴你呢,說你心眼小,會記恨人。這個你也別記恨她。是我自己喜歡你,所以才求她幫我出出主意的。”然七一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架勢。
“公主是從端王府來麼?”祁承佑將木梳放在了鼻子前輕輕地聞了一下,上麵還帶著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氣,很好聞。
“哪裏啊,這早晨磨了母親半天她才準了我出來,我這不是直接就到了你府上麼。”然七答得坦然,完全沒有見色忘友的尷尬。
“這樣啊…。”聽出然七的意思這爛點子分明是前幾日的結果,祁承佑的心情忽的就亮了好了起來。他起了身子,將木梳重新納入了懷中,衝門口揚了揚他光潔優美的下巴提議道:“我正要過端王府去找二哥議事,公主要不要一起過去找你那好姐姐商量一下,讓她再教你幾招?”
“好啊!確實是要和藏真再商量一下如何把你騙回東洲去的。”然七也站了起來,竟早他一步先出了門。
“……”祁承祥頃刻石化,無語對蒼天:這都是些什麼女人?!
==雲上月明,守候幸福==
鄭錢沒在端王府,午膳前接了瑞王府的帖子,是詩雲邀她一起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的。目前她正坐在馬車上安慰著眼睛都哭腫了詩雲。
握著詩雲有些輕顫的手,鄭錢用力攥了攥。
“我就是有些害怕,”詩雲抬起腫的桃子似的眼睛看著坐在對麵的鄭錢說道:“宮裏傳來消息說,兩日前母後就開始咳血,今兒早晨更是昏死過去了。傳了幾波太醫過去請脈,總算是又醒了過來。瑞王爺目下又不在京裏、藏真,我害怕呀。這時候母後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瑞王爺會恨我的,會怪我沒有照顧好母後的。”
“我看,詩雲你是想多了。母後身體如何瑞王爺心裏也是有數的。若真是有了什麼事情,也不是你能左右的。我們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拿過詩雲手裏絞著的帕子。鄭錢輕輕地將她已經流到腮邊的淚水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