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你說我也喜歡男人?”祁承佑說著都覺得好笑了,自己生得如此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任你從什麼角度看來也是個真英雄啊,咋就被她說的……。
“停!”鄭錢伸出手去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你別叫我錢錢。”
“為什麼?”祁承佑兩條秀氣的眉擰到了一起。
這個有點不好解釋,總不能說:你一叫我這個,我就想起老爸來吧?
“是我爹爹才這麼叫我的。”老爸?爹爹?差不多了。隻好先這樣說了。
“這麼說,剛才我這樣一叫你,你是想起你爹爹了?”祁承佑覺得自己更鬱悶了,看她哭得那麼傷心,還為是因為自己的調笑感到委屈了,原來,真相竟是這個原因?
“也不是的,”鄭錢收了手,兩隻握在一起放在膝上,聲音倒是小了很多:“你,那樣做,我很生氣。後來,你又叫我錢錢,我才開始想到爹爹,想家的……”覺得好丟人哦。鄭錢已是不敢抬頭看他了。想起自己剛才被他抱著哭了半天就要抓狂。年紀一大把了,這是怎麼了?竟在個小屁孩兒麵前失態。
“錢錢,你這樣說,我覺得很歡喜。其實你是真的擔心我的對不對?”鄭錢以為自己幻聽了,耳邊那是他的歎息麼?
“我不喜歡男人。甚至我看到兩個男人在一起會覺得很別扭。所以你不要亂猜了。你也看到了,今晚的突然毒發,若不是剛好趕上你們救了我,說不定我就會死去。”祁承佑說到生死的時候,依舊平靜,快二十年的生命裏,等待死亡早已成了習慣,從最初的懼怕,到現在的坦然。這過程有多心酸隻有自己能懂。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與其害怕不如接受。
“所以我不想成親。像我這樣一個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的人,成了家也會害人。將來留下孤兒寡母的,有誰會去憐惜她們?”他的語氣依然的平靜,這些在他腦中想了千百遍的問題,早已不是問題了。
沉默了片刻,見他不再說話,鄭錢問道:“你如何中的毒?多久會發一次?”
祁承佑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痛苦,咬了一下唇才說道:“我生下來體內就帶著毒的,小的時候是母親幫我運毒療傷,將毒氣都逼到了周身那些不重要的穴位裏。後來,我也開始習武,可以自己克製一些,讓每次毒發時間的間隔延長了不少。可我發現,隨著我的內力增加,毒發的時候也是越難控製,這一二年都是必須有功力高的人幫助調整血脈才能將氣血理順的,所以剛剛毒發的時候我要進宮。就是為了求助於大內的高手。”
見他不願提及自己中毒的原因,鄭錢也不再問,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坐在她麵前的這個人是如此的年輕,正是如花般怒放的年紀,而他卻沒有未來。
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是多麼的悲哀!那應該是絕望吧?從一生下來,就注定了沒有希望。哪怕是這一刻還美的如仙子般使人不敢直視,下一刻就有可能毒發失了生命!
心好疼啊,鄭錢抬頭仰視著車頂瞪大了眼睛,不讓眼裏的淚水流出。
“錢錢,你是在難過麼?為我?”祁承佑眯著眼睛看著她,那探究地神情像極了一隻紅狐狸。
“別打擾我,沒看見我正在算賬麼?”鄭錢眼睛依舊看著車廂,似是真在用心算計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