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錢跳下了還未停穩的馬車,腳落地的時候身子不由自主的東搖西擺著,白色的衣裙飛舞如牽情花開,她站在一地的陽光裏笑的燦爛:“葉飄,我們回去吧。”
葉飄回頭看著愣在車裏的祁承祥,目光如電,掃過他的座下,忽然齜牙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然後又迅速的隱了笑意,撥轉馬頭跟在鄭錢身後,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祁承祥被他看得周身發冷,如同脖子被鉗住了喘不上起來,他臉色一沉,一把就扯下掛起的車簾,將自己隱在了車廂內。
走到自己的馬車前,鄭錢提了裙子正要爬上去,葉飄牽著馬跟了過來,“以後和他說話要小心,他剛才對你起了殺念。”
“你說他想殺了我?”止了正要上車的動作,鄭錢抬頭看到車裏的四個人都吃驚的瞪著驚恐的眼睛望著她,張嘴一笑,轉身走開了幾步,站在一棵樹下避開了眾人,然後示意葉飄說下去。
“那輛馬車的車簾一直是打開的,所以我看得很清楚。你們說的話我沒有刻意聽,所以不甚清楚。我隻看到他在想到什麼之後右手摸向了座下,那裏大概藏著匕首或是短劍。他的那輛馬車是特製的,上麵至少有四個地方藏了武器。藏真以後與他同乘一車最好坐在門口打開車門。”
鄭錢點了點頭,內心裏一些思緒翻滾著,她感覺到了恐怖。
自古帝王薄情,祁承祥雖還不是帝王,在鄭錢看來,隻要不出意外那是早晚的事兒。惠帝的三個兒子,長子祁承安從生下來就因為他的多疑而葬送了前途,三子祁承佑更是悲哀,母子都淪落成了皇帝殺人的暗器,一直被他所利用,隻有這個祁承祥是被當做儲君培養的,雖說朝堂之上被惠帝嗬斥最多的也是他,如今看來正是他保護自己兒子的一種手段。不立儲君,並將三個兒子都留在了帝都,為的就是攪渾這一池水,讓所有的人都猜不透他實際的想法,久而久之,在眾人眼中清淡無為的瑞王與遊手好閑的壽王實際上已是退出了儲君的競爭,而兢兢業業的端王將來繼承大統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為了成就一個兒子,從而毀了另外的兩個兒子!這便是帝王之路麼?
鄭錢的麵上依舊平靜,聲音淡淡地問道:“那一刻,他若殺我,你可救得?”
葉飄想也沒想就答道:“可。”
“嗬嗬!”鄭錢回頭朝馬車走去,揮著手說道:“豬頭豬頭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葉飄聽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轉身後,麵無表情的向後麵跟著的馬車走去,反正這個女人經常抽,總是和正常的人不大一樣,他早就見怪不怪了。就是想不通那麼穩重害羞的默然怎麼和她成了朋友的……
“聽,我家娘子想我了!”混在商隊中的一輛馬車中有人眉飛色舞的小聲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