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芽翻了個白眼,對於冰蟒她不那麼害怕了,但是它的話卻讓她有些無語,她這種身份在這樣的時代中還不知道能存活多久,還要去尋找那些寶貴的寶貝,並得到它們。
而且她可不認為自己有能力找到,如果自己死了都沒有找到,那她豈不是變成了孤魂野鬼,失去了重新做人的機會?再說了,她看了眼冰蟒,無聲的詢問著,你怎麼不自己找到她?這樣你們重逢的日子不是更快了?
冰蟒吐著蛇信子,粉紅色的舌尖舔著她手心裏的秦令,溫柔輾轉。
“這塊秦令是我花費千年用我的心頭血製成的血玉,這鳳凰的每一根羽毛每一個細節都花費了我千千萬萬的日夜,隻為她的靈魂得以安祭。
保護她的神魂進入血玉之後便不會輕易散去。也是因為這樣我的身體隻能以原型呈現,這百裏雪原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變成這個樣子。”
雪芽此時不知道該怎麼消化自己聽到的這些消息了。
太震驚、太玄幻、太不可思議了。
冰蟒為了火鳳做的太多,他做的一切隻為了她能回到自己身邊,一個人做錯事便想以千萬種方式進行補償和懺悔。冰蟒看秦令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情緒,隱藏了太多感情。
他們並不是戀人那般簡單。
冰蟒回了寒池,雪芽坐在景然的身旁,計劃著之後的事,這秦令太過神奇,要是讓人知道在她身上,肯定自己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她要做的就是出去之後怎麼掩人耳目,怎麼混進上流社會得到寶物。
雪芽細細的想著,突然聽到身旁的一聲疾呼。“不要----”
是景然,之前顧著聽冰蟒說話,忘記了此時還在暈迷著的景然。
他的小臉蒼白,額上冒著冷汗,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雙手緊握成拳,小小的指甲陷進肉裏,流出點點血跡。
是做噩夢了嗎?雪芽看著景然不由得想到自己在夢中看到了。
她顫粟一下,似乎覺得那不堪回首。她小小的手掌握著他的手,盡量避免自己的指甲劃傷他,一手用自己的衣袖擦著他額上的汗水,許是她的衣袖太髒了,原本白淨的臉變得白一塊黑一塊。
雪芽有些想笑,但是一想到別人還在昏迷做著噩夢,自己還取笑他,真是很不道德。
她咿咿呀呀的叫著,能說出口的隻有景然兩個字。
景然陷入自己的夢魘之中,他的身邊是一片血紅。
到處都是斷肢殘體,鮮血染紅了道路。
目所能及的地方皆被鮮血染紅,突然他看到不遠處躺著一具嬌小的身體,完整的躺在地上。
他跑過去,隻是那身體早已沒有了內髒,身體裏麵已經、掏空,眼睛瞪大,似乎在責怪他。
他心中一疼,轉過眼,眼中水霧迷蒙,不忍去看她。
在轉眼,又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中,長出許多小手,扒/在他的身上,扯著他,似乎想將他扯入無邊黑暗之中。
景然無力反抗,他的眼神暗淡,失去生氣,腦海中閃過一雙澄澈的眼眸。
他一怔,這雙眼眸讓他無法跟著黑暗遠去,他現在有需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