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夜晚,燁城兩旁的街道早已掛起紅色的燈籠,明黃的燭火,鮮豔的燈籠,帶著夏日的殘留的溫熱,也帶著涼涼的晚風
火藥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一層高過一層的高呼,讓宋趨的臉上隨著夜色的變化漸漸暗黑,藏在袖中的手掌緊緊的握著,跨上馬,跟在隊伍的後麵,看著前麵飄揚著的旗幟,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終有一天,那裏會是他的姓,他的字。
馬車駛入景王府,宋琪人忍不住身上的傷痛,跟宋趨說完便跟著隨從走了,宋趨站在景王府門前,緊閉的府門,朱紅色的高牆,絲毫沒有因為他是太子而特列讓他進入。
景王府特列,賜景字,見皇家人不行跪拜,不經允許不得入府。
宋趨甩了袖袍,冷哼一聲,轉身上馬,“回宮。”
洛希苑,荷中小亭。
雪芽身著紅衣,坐在石桌旁,石桌上放著一小壺白玉壺,手中那些拇指大的酒杯,湊在鼻尖,淡淡的荷香酒香讓人隨之迷醉。
淺酌一小口,溢滿唇見的香甜讓她心中一震,這瓶幽蓮醉和今日在長樂宮喝的百荷香有異曲同工之味。
不對,好像多了點什麼,長樂宮的那壺,更為渾濁,除了酒香荷香,好像還有另一種東西。
胸口一陣悶痛,像是被人用尖針紮了一下心髒一般,雪芽瞳孔微縮,看著手中的酒,雖然知道自己是百毒不侵的身體,但是還是要小心一點,人外有人。
“香湘姐,上次在小樹林那次刺殺,雪鳶宮查到救我的人是宋傾是嗎?”雪芽放下酒杯,閉上眼,聽著耳邊傳來的蟋蟀知了的叫聲,思緒漸漸沉澱。
那人的臉,怎麼想不起來了?
“是的,但是我們並沒有見過他的真實麵目,隻記得他身邊的一個護衛還有詭醫姬無雙。”香湘站在她身後,手中拿著扇子,扇著風。
“知道他為什麼出現在哪裏嗎?”那把匕首應該是落在他的車上,是他不知道是她的,還是故意不還給她?
那把匕首是景然哥哥給的,景然?宋傾?景世子?
“青玉,景王府宋傾的字是什麼?”雪芽身子一震,站起身,往內屋衝去,抓著青玉的肩膀問道。
“小姐,好像是宋景然,人稱景世子。”青玉一驚,看著驚慌失措的雪芽有些不解。
是巧合嗎?還是同名而已?當年隻是知道他的字,並不知道他的姓,說不定不是同一個人。
“青玉,今晚你看一下,我要出去。”雪芽交代之後便上了二樓,“對了,將亭中的酒壺拿進來,收好。”
白玉般的腳落在階梯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亦如她此時的心跳,想到那雙深邃的星眸,包含了數不盡的寂寥和憂傷,那年嬌小的身影,帶她出了雪原,教她說話,還取了名字。
噔噔瞪,跑到樓梯口,朝著樓下說道,“青玉,我要景世子從小所有的資料。”
那個少年,是特別的,隻希望再次相見,亦如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