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湘假扮雪芽的事情,他們都是知曉的,但是現在在皇上麵前,以麵具遮掩,犯了欺君之罪,其罪……當誅。
藍翔心中焦急,沒想到莫月冉真的要害雪芽,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收到消息還未來得及做什麼,便被人押入了牢中,這是他們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是。”香湘慢慢的抬起頭,她臉上的麵具依舊戴著,臉色雖然蒼白,一道灰色的大疤刺目入眼,但是卻很是淡然的樣子。
宋霄眯著了眼,剛才看到她抬頭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心似乎跳動了一些,有些悶疼,但是看到那道大疤的時候,心中居然平靜下來。
“你是藍雪芽?”莫月希和藍絡的女兒?要是這張臉沒有毀的話,跟她們就像是姐妹一般。她怎麼會在皇後的寢殿害的皇後流產呢?
冉兒還是一心想要將藍家連根拔起。
她的心中依舊還是有宋睿的蹤影。
宋霄閉了眼,隻聽到撕拉一聲,他猛地睜開眼,卻看到底下跪著的女子,手中那著一張肉皮般的東西,原本有一條大疤的臉上已經光潔一片,原本讓他熟悉的有些走神的五官輪廓此時變成了陌生的一張臉。
“奴婢是三小姐身邊的丫鬟,香湘。小姐與兩個月前已經離開燁城,殘害皇後娘娘一事,與藍家無關,小姐更是無辜的,請皇上放了藍家,奴婢一人承擔。”香湘的聲音響徹在勤政殿的上方,她微微垂著眼,卻將下巴抬得高高的,好讓台上的人看清她的長相。
藍翔兩夫妻被香湘這一舉動嚇得不輕,但是卻依舊沒有說一句話,沒有求情,沒有推脫。
勤政殿似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香湘跪的筆直的身體有些吃不消,頂著五個月大的肚子,牢中寒氣重,她的身體早已吃不消了,現在跪的她的雙腿都麻掉了,抽抽的陣陣發疼。
“你說你一人承擔?你是藍家的丫鬟,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還是藍雪芽已經逃獄了,派你來頂罪,為藍家開脫?”宋霄盯著她手中的麵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方才居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有些麻麻的,悶疼,卻不是那種劇烈的心悸,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讓他心動,心酸的東西。
“回皇上,婢子所說全部屬實,請皇上定奪。”香湘卻不多說,直接磕了一個頭,便跪在一邊,不在說話。
麵對這般傲嬌的丫鬟,藍翔和宋霄都有些無語。
宋霄的視線落到了藍翔的身上,見他雖然衣裳襤褸,神情疲憊,臉上有些不好,但是精神還不錯,想來在牢中過得並不是那般的差。
藍國公是他年輕時候的武太傅,對他很是尊敬,似乎出了十五年前那件事,他便將軍權交給了藍潛,自己閑賦在家,連自己最愛的戰刀都不碰了。
“太傅大人,別來無恙。”他輕聲說著,陣陣咳嗽猛地溢出喉間,劇烈的咳嗽似乎想要將肺給咳出來,讓人聽了隻覺得心中不安。
一陣咳嗽過後,宋霄眼睛有些迷蒙,他一手撫著頓疼的胸口,看著底下人抬頭看來的擔憂的神情,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