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郎都不在,還成什麼親?二爺要是願意,朕……”宋驅說著,卻被藍潛打斷,將茶杯舉到他麵前。

“皇上,請用茶。”

“你……藍潛你別不識好歹,朕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宋驅惱怒道,壓低了聲音,不想讓人知曉他對藍玄淩的意圖。

掌握了藍家兩個女兒,他就能將藍潛握在手心,對他的皇位,就多了一份保障。

“臣尊重淩兒的想法,如若她要入宮,我便讓她入宮,如若她要入攝政王府,我便讓她入攝政王府。”藍潛冷冷的說道,看著有些氣急的宋驅,心中冷笑,他真以為自己能在這皇位上做多久,宋驅就像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

“你……”宋驅大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卻不敢發出來,宋傾隻是離開了燁城,並未死去,他的勢力還是會影響到他,藍潛還不能死,他要留著對付宋傾。

等宋傾一死,這北越皇族就剩下他一個,皇位……終究還是他的。

宋驅想著,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他在太子之位上做了進十年的太子,明明隻差一步,卻宛如隔了一片天。

如今他既然坐上了,那就不要指望他能輕易下來。

管家去了後院,見院子中站了許多婦人,他也不好進去,招呼了一個小丫鬟,讓人去裏屋請陳氏出來。

陳氏原本聽到太後來了藍玄淩的院子,急忙趕了過來,卻看到太後給藍玄淩梳頭,嘴裏念著祝福語,心中一緊,看著太後臉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猶如看到自己的女兒要出嫁一般,心中有些慌亂和嫉妒。

她才是淩兒的母親,她才是這藍府的夫人。

莫月冉如今身為太後,即便之前是淩兒的伯母,也不能代替她,給淩兒梳頭啊。

“夫人……”門外進來個小丫鬟,見所有人都看著太後,心中鬆了口氣,伏在陳氏的耳邊低聲說道,“管家在外麵,說有緊急的事情要跟您說,是關於姑爺的。”

“什麼?我現在出去。”陳氏覺得今天真是‘好日子’,什麼事情都出現了。原本不會來的都來了。

“不必了,讓他進來吧。”藍玄淩自然看到了偷偷摸摸的小丫鬟,聽到她嘴裏說的姑爺,自然是宋傾。

“這……”小丫鬟看了眼陳氏,見她點頭,隻怕轉身出去叫管家進來。

沒多久,管家進來了,跪在地上行禮。

“參見太後娘娘。”

“起來吧。”莫月冉揮了揮手,轉身在洗手盆裏洗幹淨手,然後悠然的坐在一旁,喝茶。

“福伯,您有話就說吧。”藍玄淩低聲說道,手指緊緊的抓著錦帕,微微閉著眼,心中不安,許是已經知曉他下麵的話一般。

“夫人,花轎已經到大門了,但是姑爺……沒有來,老爺讓我問問二小姐,是要今日嫁,還是擇日……”福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聲音有些顫。

“什麼?”陳氏眼神一瞪,“什麼叫沒有來?什麼叫擇日再嫁?”如今賓客滿座,裝扮已成,還要擇日再嫁嗎?

“他真的沒有來?他居然連這個體麵都不肯給我?”藍玄淩一愣,手中的蓋頭落了地,喃喃自語。

屋內似乎陷入了一片沉靜中,莫月冉舉著茶杯愣住了,心中既歡喜又憤怒。

歡喜的是他也沒有來,怒的是,他居然將藍玄淩獨自一人麵對滿座賓客,去找那個油盡燈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