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重塑,成玉,喝完這瓶酒,我們便分道揚鑣吧。北境我是一定要去的。而你們則是去鏟除死亡穀的一幹人等。”宋傾搖著酒瓶,眼睛看著火堆,搖曳的火花倒影在他深沉的眼眸中。
“不……”三人搖頭,原本他們相勸他打道回府,畢竟這樣貿然翻山,太危險了。
“這是命令,也是人情。”宋傾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死亡穀必須鏟除,浮沉樓有你們,我很開心。北境還是我自己去吧。畢竟這個是我的私事。她的時間不多了,我隻想在最後的日子陪陪她。”宋傾將頭埋在膝蓋上,周身彌漫著濃烈的悲傷,雪芽他救不了,甚至還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她。
宋傾情緒低迷,加上喝了烈酒,已經有些醉意,他微微揚著笑,看著麵前的三人,“當年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三歲,跟個小野人一樣與狼群生活在一起。不會說話,卻十分的聰明,還怕羞。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我能離開雪原,我一定會帶她出去。”
“我背著她離開了雪原,可是出來之後,我居然將她一個人獨自放在街上,她還那麼小,什麼事情都不懂,我居然沒有牽著她,而丟了她。”
“後來相遇,我一眼便認出了她,可是她似乎已經遺忘了我,我親近她,戲弄她。卻沒有想到,我會愛上她。”
“可是她從來沒有真正的開心過,跟我在一起,她總是要背負很多東西。我是宋氏子弟,保衛北越,守住北越,是我曾經在父皇麵前發過誓,並且一直為己任的在做著。可是為了這些,我失去了太多……”
“主子你醉了。”傅成玉眼角濕潤,看著宋傾胡子拉碴,衣裳髒亂的樣子,他一直放心不下雪芽,即便現在強行將他帶回去,他沒有見到雪芽最後一麵,這個將會變成他心裏的執念,變成他的心魔。
一個聖明的君王,是不需要感情的,也許他的心死了,也就能全身心的投入朝堂之上,百姓之中。
“莫淵,重塑,我跟著主子去北境,你們回浮沉樓,等我們從北境回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他是宋傾,也是宋睿,是我們北越的戰神,他不會棄我們於不顧的。”
“……好。我們一起努力,幹了。”
莫淵想了很久,答應了,原本他們在酒裏下了藥,想等他暈了之後,帶回燁城,但是帶回去之後呢?
恐怕會更加瘋狂的想要去找她吧。
英雄難過美人關,曾經戰無不勝的戰神,如今也隻是一個為情所困的普通人。
莫淵和重塑走了,宋傾睡了一夜,第二天精神好多了,他看著地上放著的空酒瓶,若有所思。
“主子,我剛剛在外麵遇到一個老農,他說山腳下有一條小道可以通往北境的邊城。”傅成玉進來了,看到睡醒的宋傾,朗聲說道。
“收拾東西,馬上上路。”宋傾聞言,捏了捏疼痛的太陽穴,慢慢站起身。
外麵的風雪似乎停了,微弱的太陽光透露出來,灑在白雪上,燁燁生輝。
宋傾出了山洞,看到傅成玉正在跟一個老伯說著話,他的手裏抱著一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