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與寧靜的小巷不同,相府張燈結彩,進進出出的不乏身著華麗、打扮貴氣的官員小姐。門口小廝滿麵春風笑容,彎腰得都能當樓梯踩了。小門小戶的請到外廳,大官人則請到前廳,好生款待。
前廳。
等賓客們都到齊了,壽宴才正式開始。一番歌舞表演後,便是獻禮物的時候了。首先上來的是冰長語。隻見冰長語雙手捧著一個雕著菩提的錦盒上到台前,柔聲道:“祖母,這是孫女特地托人從海南帶來的瑪瑙佛珠,聞著也芳香撲鼻,祖母喜念佛,這佛珠便是孫女小小的心意。”冰長語不愧是文城兩大美人之一,一上來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老夫人對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會意,從冰長語手中接過錦盒,恭恭敬敬遞到老夫人麵前。老夫人將錦盒蓋子打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使整個大廳都沁在了香氣之中。
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冰長語回到位子上,迅速與唐氏交換了一個隻有對方才能看得懂的眼神。接著,兩人都雙雙緊盯著冰璃水,生怕錯過冰璃水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見冰璃水半天都安然無恙的坐著,冰長語和唐氏都恨不得把冰璃水盯出一個窟窿來。冰長語更是怒火中燒。怎麼可能?李嬤嬤不是說已經在衣服上下好藥了嗎?冰璃水一聞到薄荷香就會失控,當眾出醜呀。這一來既讓父親對冰璃水厭惡至極,又可以讓在場皇子們看到瘋子似的冰璃水和溫文爾雅的自己,對比就可以這麼出來。這麼做是一石二鳥。可冰璃水現在怎麼還沒出來藥效……
冰璃水坐在位子上不動聲色觀察著這兩人。果然是她們做的,幸好她曾經拜過一位世外高手學醫,這種小毒還難不到她。
不過也真沒想到,現在的她對於冰長語和唐氏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她們就這麼急著滅她的口了。
隨後是冰長詩、冰長憐和冰長舞送的,無非是些凡俗之物。
冰璃水是最後一個上台的。向老夫人跪下後,一些從未見過冰璃水的人乘著酒興大聲道:“丞相大人,這位貴千金我可從未見過,這位是…。”
冰長天滿麵尷尬,勉強笑道:“這位是小女冰璃水。”
從始至終,安靜的冰璃水對老夫人開了口:“祖母,璃水不像嫡姐那樣得父親寵,所以隻好送上我親手繡的圖,還請祖母不要嫌棄。”說罷,意示雲兒把她的繡圖拿出,但她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對老夫人說:“可否請祖母把大廳中的燈熄滅?”老夫人挑著眉看了她一眼,隨即對貼身侍女說:“去吧,按她的話做。”
片刻後,大廳陷入一片黑暗。冰璃水緩聲說:“請老夫人過目。”說著,打開了那副卷圖。霎時,所有人的呼吸一頓。
繡圖已完全打開,銀白色的亮粉閃閃發光,本就活靈活現的花朵塗上了一層竹葉汁後,更顯光滑。整個大廳都籠罩在了柔和的銀白亮光中,竟照得整個大廳如同白晝般明亮。
片刻過後,大廳便炸開了鍋似的,才子貴族們都像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議論紛紛。一位坐的離繡圖極近的看官像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似的,驚叫道:“這不是早在前朝便已失傳的顧繡嗎?就是宮中也為數不多,最多隻有三四副了。這幅底框、邊架都是今年的新紅木,三小姐是怎麼學會這顧繡的?”
冰璃水溫婉的對那位公子道:“是一位已經過世的嬤嬤教我繡的。”
這話說的巧妙,言下之意,那位嬤嬤早已過世,如今這天下雖還有幾人會,但這文城一大塊地兒,是找不出第二人了。這麼些年娘娘也不是白做的,閑著沒事時她就會跟著宮裏唯一一位會顧繡的嬤嬤學習。旁人以為她胸無半點出墨,可在宮裏和王府,千金小姐該學該會的她都掌握的比所有女子高出千倍百倍。
現在,她必須讓冰長天注意到自己,這樣,才能有管家的機會、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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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櫻櫻提醒下哈,兩大美人分別是:冰長語、冰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