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還發現除了座位坐滿了之外，過道裏還有不少站著的人。
肖揚聽旅館的老板說過，京城可是華夏的經濟文化中心，每天全國各地不知道多少人懷著夢想奔向這個理想的殿堂。
這沒買到座位票的可是要站一天一夜......瘋了，肖揚暗自慶幸自己有個位子，盡管不甚理想，起碼不用站著不是。
火車平穩的疾馳著。車廂裏強勁的空調使得燥熱的人們逐漸安靜，難聞的氣味聞多了，也開始變得不那麼難聞。人們有的睡覺，有的看書看報，有的聚在一起開始在小桌子上打牌下棋，有的帶著耳機聽音樂，有的在發呆.....
肖揚就在發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睡又睡不著，也沒準備什麼可以看的書報。想看看風景吧，窗口的學生在睡覺，嫌曬把簾子都放了下來。
最慘的是他腦子裏還沒什麼好想——所以連呆都發不好。
連呆都發不好——這該有多無聊。
這時，坐在肖揚旁邊一直眯眼睡覺的老頭一陣咳嗽，喉嚨裏一陣抽水馬桶似的響動，一看就是咳出了一口濃痰，“咳......呸......”老頭直接就吐在了地上，然後，老頭又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睡覺。
肖揚一陣惡寒。趕緊起來準備走動一下透透氣。發現對麵的那家子一家三口也被老頭的動靜吸引到，兩夫妻對望一眼，畢竟那口濃痰就在大家中間，誰看著都惡心。
小姑娘則是一臉認真的說：“這個老爺爺不舒服.......”。
“小萱乖，趴桌子上睡會兒。”她媽媽從包裏掏出幾張紙巾，往那口痰上蓋住，他爸爸配合默契的拿腳踩住紙張，來回拖動幾下，再拿個紙巾捏住贓物，扔進了桌子地下的一個垃圾桶。
整個過程兩夫妻的表情都很自然，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厭惡和不滿。小女孩也在一邊睜大眼睛看著，沒有說話。這家子是好人，肖揚心裏想到。可自己剛才逃避的表現看在夫妻倆還有小女孩的眼裏就顯得不那麼厚道了。隻好尷尬的對夫妻倆笑了笑。
沒成想，旁邊老頭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又一口濃痰吐了出來，還是原來的地方，又繼續眼睛裝睡......
呃......
肖揚差點要瘋掉，夫妻倆也麵麵相覷。
中年婦女苦笑了一下，又拿出紙巾，正要重新清理。肖揚趕緊一把接過，“阿姨，讓我來吧。”沒等答話，肖揚麻利的像他們剛才一樣把那穢物丟到了垃圾桶。
夫妻倆也微微對肖揚點頭笑了笑。小姑娘更是對肖揚豎起大拇指，笑出一對虎牙和兩個甜甜的酒窩，別提多可愛了。
肖揚一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的表情，其實剛才幹那事的時候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剛準備去洗手，旁邊老頭又有動靜......
不是吧，大爺，我求你了。
肖揚都快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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