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鳳煜執起酒壺,往嘴裏一倒,然後突然傾身,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已經以唇封住她的紅唇,濃烈辛辣的烈酒立即傳入她的口中。
直到她如數把他嘴裏的酒喝盡,鳳煜才放開了她,並且冷冷的道:“這就是崇州王府的規矩,記住了,這裏不是隨意閣,更不是別人可以威脅的地方,這是本王給你的最後一次警告。”
男人一瞬間的殺意湧入她的心頭,凰琦沒有求饒也沒有驚慌失色,迎上他陰沉的目光,她隻是伸出舌尖,仿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邊,嫵媚妖嬈:“味道不錯,感謝王爺屈尊侍酒!”
鳳煜是皇族子嗣,又位高權重,所謂是要什麼有什麼,而這種人,往往最討厭別人的忤逆,但可惜了,她凰琦不是普通人,她可是見過閻王爺的小鬼,哪會怕他那麼一兩個冷眼與警告。
鳳煜動作一怔,犀利的瞳眸驀然冰冷,他猛然掐上她的脖頸,但下一瞬間,一道銀光從暗處飛出,在他手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雖不是大不了的傷,卻也是赤裸裸的警告。
鳳煜四下巡視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凰琦的身上,“看來隨意閣也不是隨便派個小人物過來。”
如果隻是小人物,她的身邊豈會有暗衛,而且身手非常了得。
凰琦唇邊勾勒著淺笑,不緊不慢的聲音淡然,“王爺能明白就好,希望下次不要太衝動,否則被劃傷的可能就不是手背那麼簡單了。”
鳳煜望著她那不曾消失過的笑容,眸中迸出幽冷的寒光,“原來是隻笑麵虎。”
說完,他將酒壺重重一擲,冷著俊顏大步離開。
“你也不過是隻紙老虎。”對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大門,凰琦嘲弄的勾起了唇。
走到銅鏡前坐下,凰琦淡淡的掃了一眼脖頸上的淺紅,眼神是那麼的淡漠,仿佛在看待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半響,她突然淡淡的喊了一聲,“時利!”
話剛落下,一道修長矯健的身影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閣主!”
閣主?
是的,閣主,在鳳煜的眼裏,凰琦隻是隨意閣派來的小嘍嘍,但他卻不知道,凰琦就是那個向來神秘成迷的隨意閣閣主本尊。
而她,從十年前開始就在籌備這一切,這一刻,她等了很久。
“如何?”
時利拱手,恭敬的回答:“明帝龍顏欠佳不實,但莊皇後確有讓孝親王立儲的打算,當然,賢妃與恭親王那邊也沒有消停。”
凰琦極淡的應了聲,對這樣的結果顯然並不意外。
明帝共育有五子一女。
而其中,除去公主、去世的、體弱多病的、或者是不受寵的皇子,明國有望成為儲君的人也隻有恭親王鳳霄與孝親王鳳維勢均力敵,所以在這場奪儲的道路上,二位親王和生母莊皇後與賢妃當然也不會謙讓。
至於她那所謂的夫君,雖然戰功顯赫,卻並非親王,看似備受寵愛,實則最為明帝漠視,從他的封號中便可得知,因為所有的皇子都是親王,唯獨他不是,所以就算鳳煜看來再受寵,他也絕不是明帝心中的人選。
“叔父近來是否安好?”凰琦突然如此問道,而她嘴裏的叔父其實是紅府的養子,比她大了九歲,名叫紅莫初,就是當年救了她的男人,而她,也因此多了一個報仇的理由,因為紅莫初為了救她雙目失明了。
其實當時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因為當時她因為那股強烈的疼痛暈了過去,當她再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平安離開京都。
之後的十年裏,每當她問起當時的經過時,紅莫初總會那麼告訴她:你能好好的活著就是最好的結果,經過隻是個過程,不需要在意,而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紅府報仇,找到你失散的弟弟。
“宗主一切無恙,您就放心吧!”時利恭敬的回道。
“那就好!”凰琦很淡的應了聲,小手輕揮,時利影光一閃,悄無聲息的隱沒在黑暗中,瞬間,新房內靜得出奇,仿佛誰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