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馮府就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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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關係到貼身之物,貼著私密地方的褻褲。
沒錯,就是馮麥的褻褲啦。
馮麥已經年方二八,烏發白衣,唇紅齒白,身子修長,讀過書萬卷,現今整日窩在馮家準備著良辰吉時羞澀嫁與小武就好。
這一日,黃道吉日,天晴氣爽的大清早,馮家。
馮家男丁女眷皆搬個凳子坐在各個院落的牆腳曬太陽。
忽然,小姐的房裏一聲驚叫:“我的褻褲哪兒去了?!!”
一時間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人心惶惶,武林盟主的府中居然遭賊?!
晌午時分,馮盟主眉飛入鬢,騎著高頭大馬衝進馮家,一路肅聲問:“偷小姐褻褲的賊可有找到?”
小廝們和管家都拿著棍子在牆腳和草叢中撥弄,回頭恭敬道:“盟主老爺,還未曾找到。”
“去把朱員外找來。”
“是。”
馮盟主一腳踏進女兒閨房中,他伸手摟緊受到驚嚇的女兒,十分寶貝的往懷裏揉了揉。
“褻褲丟了。”馮麥仰臉眯著眼,用濃濃的鼻音輕聲道。
馮盟主抱著偏瘦的女兒,溫和又堅定道:“別擔心,褻褲會找到的。”
門外一陣異響,大炮趕去打開院門。
朱員外捏著兩錠銀珠一腳踏進門,抖了抖滿身的鎏金華飾,少年頎長的身子一立,擺一個無愧於天的坦蕩姿勢:“我沒偷。”
馮麥眨巴眨巴被朱員外身上的金飾晃花的眼,笑嘻嘻:“我爹沒說你偷了。”
“我就是說他偷了。”馮盟主非常嚴肅道。
“你——“朱員外咬唇瞪眼,氣憤地伸指在空中戳了戳:“我是正經商賈,怎麼會做賊人的勾當?”
馮盟主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以前是采花大盜。”
“我後來還做過捕快呢。”朱員外俊眉一揪,真的不高興了,千金還難買浪子回頭呢,這都早回頭了,這會兒還被提起過去的齷齪事,氣不氣人?
朱員外前兩年還不是朱員外,是朱大盜,采花大盜!
那年朱員外剛剛閱遍春宮圖,又大約知曉男女之事,便想真的一窺那春宮的究竟。
那些日子,本鎮上所有女子的閨房,朱大盜都進去過。
後來因為鎮上已無女子好采,朱員外便棄暗投明做了捕快。
然而捕快是門技術活。
朱員外跑了兩天腿就偃旗息鼓,轉身投入商海。
精明如小武,商海才是他的最終歸屬地!
僅是去了北方半年,便腰纏萬貫的回來了。
馮盟主抬眸冷冷瞥一眼不高興的朱員外,他掀起嘴角:“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等越加不高興的朱員外回嘴,他又道:“如果想要證明這褻褲不是你偷得,朱員外你就查出來是誰偷得來洗清你的罪名,否則,本座就一掌將你那朱莊夷為平地。”
朱員外聞言目瞪口呆,繼而跳腳,“哎哎唉,你你你,你欺負人……。”
“此事就這麼定了。”馮盟主看也不看不停跳腳的朱員外,一錘定音。
此事就是這麼定了。
朱員外私下悄悄問馮麥,馮盟主決定的此事有沒有很草率。
馮麥眼眸含笑,乜斜他一眼,又以手擼烏發,抿著彎彎嘴角背過身。
總之,馮盟主下達的命令,馮員外不得違抗。
偵查褻褲被偷一事,正式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