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沛雲在閣樓上足足躺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他痛苦極了!他記得自己從嶗山上摔下來,之前的事情卻完全沒有印象了。
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滿眼紅血絲的父親,正一動不動地瞅著他,竟然像個木頭人一般!他看見程沛雲醒過來,紅紅的眼睛裏立刻閃出光彩,仿佛程沛雲以前看過的聖經裏的情節:上帝用泥巴捏成人形,對著它吹口仙氣,它就活了,成了會走路會說話有情感的人!
無疑,程沛雲的蘇醒,就是上帝吹向父親的那一口仙氣。
他對父親有印象,隻記得他就是他的父親,然而父子之間發生的事情卻全忘了。他看看父親,叫一聲:“爸爸,我怎麼了?你一直守在我身邊嗎?”
程福興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了:“沛雲,隻要你沒事,叫爸爸做什麼我都願意!”
程福興太內疚了!他一直守在程沛雲的身旁,這兩天不曾離開過。聽到程沛雲這麼關心的口吻,他感動地眼淚稀裏嘩啦。
“沛雲,以後不管你做什麼事,我都不會再暴力幹涉了。請你原諒爸爸以前的不好吧……”程福興哽咽。
“……”可是,程沛雲不記得了,他一片茫然,他努力想回憶:我和父親曾經發生過不愉快嗎?他幹涉過我嗎……他努力想回憶,可以他的頭卻一陣陣鑽心地疼。他忍不住痛苦地閉上眼睛,嘴也咧到一邊。
程福興看他這麼痛苦,十分不安:“沛雲,你才剛醒,你看,爸爸不應該再提這些的……爸爸道歉,你要好好休息……你餓嗎?我讓人給你做吃的,想吃些什麼?啊?”程福興關切地問。
這麼一說,程沛雲真感到餓了,他想了想,說:“想吃餛飩,想喝雞湯。”
“好好好……”程福興答應著,說:“你躺一會兒,我去叫人做,馬上就好!”
程福興出門喊來吳媽,吩咐她馬上做一鍋雞湯餛飩,“多做一些,”程福興吩咐道,“少爺醒了,點名要吃這個!另外,我和老太太也很久沒有吃頓飽飯了,多做一些,大家一起吃!”
吩咐完畢,吳媽剛想去廚房準備,程福興又叫住她:“先做一份給少爺吃,先做一份,剩餘的可以不用太著急!”
吳媽點頭答應,急忙下去準備。
程老太太、程家大太太、姨太太知道程沛雲醒了之後,也非常關心,大家都聚到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