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降臨了。然而陳海平一家卻不敢回到剛遭洗劫的房間。林珊和陳海平的大嫂安慰著傷者、老人和孩子,林鬆和陳海平感到警局去報案。一家人忙到很晚。
晚上,林珊回到家裏,陳月輪高高興興地向林珊敘述她一天的所見所聞,她說田裏剛拔出的花生有奶油蛋糕的甜味、田野裏的小螞蚱像奶奶的翡翠鐲子一般綠得發亮、長角的小羊羔溫順極了,甚至可以安靜地讓她撫摸。林珊認真地聽著,這個興高采烈地孩子與上午遇到的那個攻擊性很強的孩子簡直判若兩人。
“月輪,你在家裏時和誰一起睡?”林珊問道。
“我很小的時候和伯母一起睡,長大了之後自己睡,現在爸爸回來後我和爸爸一起睡。”陳月輪回答。
“今晚和我一起睡好不好?”林珊實在不想讓月輪看到她被砸得麵目全非的家。
“好,但是,我可不可以和奶奶一起睡啊。”月輪指指林珊的媽媽。
“那太好了!”林珊的媽媽也非常樂意和陳月輪一起睡,在她看來月輪又乖巧又可愛,雖然兩個人隻相處了一天,但是兩個人的感情已經非常好了。
陳月輪玩了一天,很累,很快就睡著了。陳月輪睡著之後,林珊向爸媽說明了陳家所發生的一切。三個人正在說話,林鬆也從程家趕回來。
“已經報案了。”林鬆說,“警察已經到現場查看過了,了解了基本的情況。據警察說,這樣的打砸搶已經在鎮上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基本情況是一樣的,開出很高的費用雇傭當地的打手。雖說已經抓了幾個人,但是誰都說不出上家是誰。”
一家人感歎局勢的凶險,原來躲到鄉下卻也並不太平。
林鬆繼續說下去:“警局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現在政府正在減少警察們的薪資,說是為開展籌集軍費。警察們因為對這些有怨言,所以,對於自己分內的事也十分懈怠,基本上走走形式,對這些罪犯采取放任自流的態度。看來,我海平哥家裏的損失是沒有希望能夠追回了。除了認倒黴,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這太不公平!”林珊憤憤不平,“國難當頭,這些人竟然還有閑心這樣鬧下去!有本事,用到戰場上啊!”
“姐,你以為大家都有你這樣的覺悟嗎?”林鬆道,“這些年,看了這麼多,從你最初在學校參加革命活動,到現在,我算是真正認識到,現在的政府,已經像‘扶不起的阿鬥’了!現在我們要改變現狀,必須要有一個其他的強有力的組織啊!”
“誰說不是?”林珊的爸爸說,“雖然我和你媽不會像年輕人一樣去搞運動,但是,誰都明白,政府已經靠不住了!現在就缺少一個其他的組織來代替它了!”
“對了,還有一個重要的信息!”林鬆小聲說,“所有這些活動,據說與一個叫做‘星火燎原’的組織有關。”
林珊一驚,她對這些非常敏感,想到這裏時,一個人猛然跳到她的腦海,一直不知道他的近況,難道他現在來到了諸城?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