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月輪心疼媽媽,想要替林珊做事,減輕林珊腳疼的痛苦,但是,關於怎樣把情報拿回來,月輪的心裏並沒有底。“但願今天仍然沒有情報……”月輪在心裏想著,“半個多月以來一直都沒有情報送來,今天也會一樣的,不會出現那個手持報紙的人,不會……”月輪在心裏祈禱道。她懷著忐忑的心情出門去。
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一點半,月輪形色匆匆上了公交車。不知道為什麼,月輪感覺遇到的每一個路人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都知道她今天要去拿情報。她不敢抬頭看路人的眼睛,她怕和他們對視,她怕他們會從自己的眼睛裏讀出一些什麼來。
去往霞飛路的電車依舊很擠,電車叮叮當當地報著站。對於月輪來說,自從出門的那一刻起,每分每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月輪在想象和自己接頭的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是男是女?“不用擔心,”月輪在心裏默念道,“‘先生,可以借您的報紙看看嗎?’我首先問,‘6月30的報紙,沒有時效性’他肯定會這麼說,‘沒關係,我收藏報紙,6月30是我女兒的生日’我就這麼回答他,然後,他會把報紙交到我的手上,到時候,我便帶回去給我媽媽……”
月輪正想著,電車忽然咣當一下子停了下來,月輪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才從想象當中回過神來。議論聲一下子充滿了整個車廂,然而大家卻還算比較淡定,公車忽然停車,甚至停運,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月輪忙把頭伸出窗外,看到了三五十個學生邊呼口號邊在路上走著,圍觀的路人已經堵塞了交通。
月輪心裏著急,便跳下車去,離霞飛路車站還有三四百米的樣子,月輪在人群裏衝撞,直奔霞飛路車站而去。她隻想著在兩點之前趕到車站的路牌前麵,卻沒有考慮到行路的艱難,她在人群裏左衝右撞,卻行進得非常慢,她混在隊伍裏,隻能隨著人流不自主地往前挪動,想後退已經不可能了。聽到學生們的口號,月輪才知道學生們在為林正聲老師被暗殺而鳴不平。月輪不自主地同他們一起喊著口號行進。她一邊向前走一邊往人群外圍走,她四下張望,看到了站牌前一位戴著黑色禮帽、手裏拿著報紙的高達的男子。她欣喜萬分,早已把接頭的隱蔽性拋到了九霄雲外,她忍不住衝著那個男子揮手,大聲喊道:“喂——我在這兒——”
“砰——砰——”兩聲槍響打斷了月輪的呼叫,月輪嚇懵了,她看到身邊的一個同學倒了下去,她低頭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鮮血……“我就這樣死去了嗎?”她問自己。人群尖叫著四散逃去,她從驚慌的人群的縫隙中看到在站牌旁邊的男子,他驚恐地看向自己……
“我就這樣死去了……”月輪的意識仿佛已經不受自己支配了,她的眼睛的餘光看到了自己汩汩地冒著鮮血的胸口,鑽心的疼痛感襲來,她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她兩腿一軟,栽倒在地……
等在站牌邊的男子聽到月輪的呼叫聲之後,便看到了學生群中混著的月輪,他眼睜睜地看著月輪中槍、栽倒。他來不及找凶手,隻充過驚恐而四散逃離的人流,來到月輪麵前,一把把她抱起來,衝到街對麵的一家教堂裏去。
“我們需要幫助!”“黑禮帽”男子跑得氣喘籲籲,對圍過來的修女們說道,“快……我需要一盆幹淨的溫水、還有毛巾!”幾個修女趕忙去後麵準備溫水。